“大殿下好意思给我,我..就不和大殿下客气了,我即刻穿上!”千心拍了拍手说道,“您出去等我。”
耀泽思索了一下后,他抱着臂,缓缓把头侧向一边,避开对视说道,“神域未如你我想的那么安全,落单有险。”
“您...确定?”千心学着他也抱着臂,“这是打算不讲道理!是吗!”
“不..我是..”他许是说这话自己都害羞,耳根是红的。
“那我睡觉怎么办,沐浴呢?”千心她无奈的说道,他这也太霸道了些,想有些疑心这位是不是脑子坏了。
“...”
看耀泽不说话,千心当他是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刚要开口说这不可能。
便听到耀泽小声的说,“那便...我会转过去。”
语气非常认真,无非就是打死不愿意离开半步。
“不然?您还想直接看?!”千心好想动手,但有个前提,那就是根本打不过,一根手指都打不过。
耀泽移动了屋内的两个屏风,叠放在床前,抚手过帘,两侧的纱帘掉落下来,里面便看不太清了,“现在可以了。”
见争执没用,千心只走进去,也不扭捏了,毕竟耀泽也不是那种真怀心思占人便宜的。她换好后,掀开帘子便走了出去。
耀泽看到她身上那套白金色的神女服,久久没有挪开视线。
她似乎格外适合神族的白金色。
千心说起正事,“之前人多口杂,不好说起,他手上的确带了一个和白虎族长一模一样的戒指,我的剑在顶宫时确确实实砍到了他的戒指,说明那时并不是虚影。”
“那你为何还?”耀泽又皱起眉,他不明白,那为什么千心要放过白虎族人。
“您和我来一下。”千心拉着他回到了自己原先的屋中,弯着腰低着头在地上搜寻着。
“你在做什么?”耀泽问道。
“但是就因为我看清了,才相信不是白虎族长做的,戒指分明被我破了一个口子,可族长手上的那一枚却完好无损。”她在地上找了一圈才知道那个白润的玉碎。
“找到了!”她激动的说道。
千心将它给耀泽看,事实证明,她的确没有弄错,“您看!以此为准,他一定不是白虎族长!但却与白虎族存在一定的关系,不然他不会变成白虎族族长的样子。至于是什么关系..是...不合?他想栽赃白虎族?”
耀泽盯着千心,重复了一句话,“不合?”
“猜的。”千心继续说道,“我思来想去觉得这件事情有疑,此人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忽然以白虎族长露面,此为疑点之一。”
耀泽捏起那白玉碎看了看,“你继续。”
“其二便是他的目的,我总是想不明白,他老盯着我们是想干什么?到底是和我有仇还是和您有仇?”
耀泽将玉碎收起后回道,“我只能确定一点,当年围杀你的人中,没有他,但他似乎与你有些过节。”
“您这是如何断定的?万一他是对您有仇呢?”千心汗颜。
“在你意识不稳那次,我在你的识海中意外看到了你出妖族的那段经历,也怪不得你不记得,是被那人给刻意封住了,只可惜,那段记忆也只是昙花一现。”
“我就说我怎么莫名其妙出的妖族!还抹记忆!这人也忒多心眼了。”千心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残忆中,我看到了他的头上有一对兽耳,照理说神之化相皆为人态,得道后相貌理应少有异色,曾经你也见过,那位岐魍家的轩都是在受伤后才会显露翼膀的真身。”
“难道他也是受伤了收不回去?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千心疑惑道,“是什么样的耳朵?长的短的?”
“其余的面貌被他的面罩遮住看不出来,他一双绿眼,与白虎族的真身倒是对的上,可他那对白色的兽耳上并没有虎纹。”耀泽想到他那对奇怪的兽耳便觉得有些可疑。
“白耳..绿眼..”千心沉思片刻,“没有虎纹的话,会不会是其他的生灵?”
耀泽摇摇头,“那样的短耳多见,可白色少见,天狐中有过白狐,可如今在册的没有此类颜色的狐族,狸族、地厌族、狮族...倒是有白耳。”
“这些族群都在神域?”
“除了天狐族是神族裔,其余都在下界。”耀泽笑道。
千心叹了口气,“且不说白虎神族迁居神域都是早年的事了,那这些族群若和神族有仇怎会不为人知?况且您还未到神域时便和我说过此人与白虎族有关,看来还是得往白虎族查。”
“哎!若我能记起从前的事就好了,说不定就有关于那人的记忆,我这本就不健全的记忆啊,真是到处被针对,真是苦恼...”千心觉得好累。
“若你有什么其他想知道的,只要我知道,便告诉你。”耀泽轻声道。
千心对视他的眼睛,嘴角坏笑了一下,“哎,也没什么特别好奇的,就想问问..以前的我们什么关系?”
“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耀泽用灵力挪过来一个凳子到她面前坐下。
“什么问题?”
耀泽对于这点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当年你消散后什么也没留下,可如今却是有肉身的。”
“好吧,谁让现在我们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告诉您就告诉您吧,当年的我只是元神去了外界,肉身一直在妖族沉睡。”千心小声说道。
“原来如此。”耀泽眼眶中双眼含带着晦暗不明,看着有些别样情绪,“我一直以为你是神域新神,所以你消散后我并没有怀疑,我本以为你转世了,可我在归原廊前的命石等了许久都未见。”
“所以您一直以为我死透了?”千心看他这副可怜的样子只想笑。
耀泽笑了笑,不见苦涩,道,“是。”
“那接下来回答我的问题吧?”千心坐直,清了清嗓子。
千心正经的看着他,问道,“为什么我当年要写那些话给您,您虽然没看见这纸条,但您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必须!如实回答!”
耀泽那双漆黑的双眼中,千心看不出什么。
“是我当年冥顽不灵,不听你的话,所以你便离开了。”他用极其简单的一句话作为解释。
“什么嘛!说了跟没说一样。”千心瞪了他一眼。
“这是事实。”耀泽真心道。
“哦?八百年前说长也不长,为什么殇将军感觉就没见过我,难道,你们都在演。”千心质疑道。
只见他摇了摇头,“我们不是在魔族相识的,那时我修为受限,处境也有些艰难,是你出现带我走了。”
“等等等等...这戏码...我怎么感觉在哪里听过?”千心认真思索起来,忽然她恍然大悟,“这不是霜降城主和沧宜痕的!您可是魔尊,哪会有什么处境艰难的时刻?是不是唬我呢。”
“不像。”耀泽冷声说道,“沧宜痕是作乱出逃,霜降是不认识他才救的,若她早些知道沧宜痕是什么样的人,必不会与他同流。”
“那您呢?当年您有告诉我,您的身份是谁了吗?”千心问道。
“初见时,我便告诉你我的名字了,千心,你为何要将我与沧宜痕比较?”耀泽忽然将手撑在她两侧,不爽的说道。
“啊?...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千心这才反应过来他离自己有些近了。
千心清楚见到他眼中闪过一丝红气,随后耀泽就像是克制不住的对她发起脾气来。
“在你眼中,我是沧宜痕那种会作乱的人?”
“尊上!我没那么说,您这是在曲解我!”千心皱了皱眉,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她不喜欢耀泽这么凶巴巴的质问。
耀泽半个瞳都已经变成了红色,千心看着他双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着白,他说道,“我不屑作乱,也不会作乱;我不是沧宜痕,我也不会变成沧宜痕那样!”
“你!”千心怒目瞪着他,真是气死她了!
她掀开他手,便往外走。
见她生气,耀泽眼中的红气顷刻间消散,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一样面带懊悔,倒是也没追出去。
迎面蓝迦从拐角处上来,千心急着跑没注意直接撞到了一起,“啊!”
千心差点倒地,蓝迦笑着拉了她一把,“还好没把你撞下去,不然我愧意就更大了。”
“大殿下?我没看见您,您没撞疼吧?”千心不好意思道,刚她都感觉撞到一面墙,蓝迦能不痛?不信。
蓝迦微笑着苦恼道,“很痛,感觉骨头都要断了。”
“我有这么大力?那要找医官吗?真是抱歉!”千心扶他也不是,退开一下也不是,动作相当尴尬。
蓝迦捂着嘴闭上一只眼笑道,“怎么可能呢,把我当成什么柔弱男子了?”
千心想起此人今日轻松拦截忘川的样子,这才安心,“大殿下您真是的。”
蓝迦细细瞧着她,温吞着开口道,“衣服穿在你身上很合适。”
“多谢殿下赠我仙衣了。”千心对他笑笑。
“我倒没多想,只是碰巧想到有这么一件衣服,斯人旧物放着也是落灰,不如物尽其用。”蓝迦没多看她,对着她的身后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