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除了磐安、莫仙等人,还有一些知道道祖的。他们带头对允泽跪拜。
妖域之人闻声都出来对天上的道祖跪拜。
“都起来吧。”允泽的声音不大,却能让妖域的人听得清楚。
“我这徒儿醉了,随他去吧。”这话是对酒宴上的人说的。
磐安:“是。”
“小夭,他若走,你们无需追他。”
小夭他们点点头。
允泽返回虚缈界,太白也不见踪影。
虚缈界。
溟漪问:“师娘,怎么了?”
允泽道:“我设在人间的道拦不住太白了。”
“什么?”倚风把筷子放下,说:“刚刚我感觉世间大道震动,以为是哪个势力的老人破道或者发威了,没想到是太白引起的。可是……他的修为是怎么做到的?”
司离说:“之前他没有梦完一枕梦华,说那不是他的道。想来,他找到了自己的道,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道。”
允泽:“是这样的。他悟道了,其层次远远超过我设在世间的道,所以他的道会遭到世间的道极力的扼杀。不过,他把我设下的道给打退了。”
溟漪感慨:“没有紫宙石辅助,还能悟出这般的道……”
洪道:“即便是我,也不由欣赏啊!”他笑着喝下杯中的茶,对道空说:“小道空,你要小心被他超过哦。”
道空:“我这个小师弟,真可谓‘千年醉心舞风雪,一朝震雷向明月’。”
道空反问洪道:“洪道哥,你我道法虽深,却无缘道祖之名。你觉得我这小师弟如何?”
洪道靠在栏上,思索一阵后,说:“我觉得可以。”
道空笑了一下,说:“我觉得不可。”
“为何?”
“他不喜欢这样的担子,所以他不会成为道祖的。”
“哦?”
人间界。
太白的酒气未消,遨游到一处荒凉之地,这里两军交战。
太白大老远就听见这里的喊杀声,所以加快赶往这里。
他自天而降,打退双方的士兵。
“何故厮杀不断!”太白喝道。
“你是谁?”一个人壮着胆子问。
“太白!”
“你……您是太白?”
战场上的人原本将兵器指向太白,得知他的身份后纷纷立起兵器。
一个看着应该是个将领的人跪在地上,求太白:“太白,还请您莫要插手。”
“何故厮杀不断?”太白左手握酒壶,喝了一口酒。
“他们要造反!”
另一边的人迅速喊道:“皇帝荒淫无度!”
“胆敢妄言当今圣上?”
双方又在太白耳边打起了嘴仗。
“够了!”太白压抑着怒火,说:“都给我鸣鼓收兵!”
有人还想理论,在场的人都被太白压得直不起腰。
这场战争才算暂歇。
太白飞入旁边的一座城池,看样子朝廷的军队在这里驻扎。
欢声笑语比外面的喊杀声还要刺耳。
太白可不管这是哪边的,一道墨水冲出,毁了将军的欢乐屋。
他什么也没说,继续飞向别的地方。
在一处村子上空,他看到了几个小吏在抓青壮年。外面在打仗,朝廷肯定要抓这群人当苦力,或者充军。
太白停下,就这样看着,久久不能移开视线。他无能为力。他能管得了一处,但管不了整个人间。他能管得了一时,却管不了世世代代。
他来到一个瀑布下,在水中舞剑。他以剑引水,舞龙弄凤,心中却愈发地乱。
终于,他打碎此处的水,喝了一口酒,飞向别处。
他看见一家四口,衣衫褴褛,但是日子过得还算安稳,没有遭受战争的摧残,也没有小吏来抓人。
他看看四周,大概知道了。估计这里太贫瘠了,官吏压根不知道这里会有人生活。
他飞出去,突然看到连绵不断的战火。
“人间界怎么了?”太白的心停跳了一息。
他抓住一个将领问话。这才知道,是有人带头反了朝廷,现在各路军队蜂拥而起。
他放走了将领,一人站在山崖上看陷入祸乱的人间。
战火燃烧的破空声、兵器相碰的乒乓声、战士怒吼的厮杀声、百姓悲泣的哀怨声……
无论多远,太白听得清清楚楚。这些声音就像沧海之下翻腾的气泡,太白站在崖上,两者好像在两个世界。
太白举起墨染,一道冲天光柱升起,霎时整个人间界的天空都染上一层墨水。
又过了几息,人间界下起细雨。在这雨水下,火焰熄灭,田地也得到滋润。
全天下的人都察觉到了这样的异相,唯独军营里的将军视若无睹。战场上的人继续拼命。
太白大怒道:“仙人降法,尔等安敢再战!”
军营中的人全都被吓得汗毛战栗,冷汗直流。没一会,战场上再无一人。
太白升空,看向残破不堪的人间界。
他突然大喊:“这不是我的道!”
太白道花浮现,他拿着墨染一剑将其斩碎!
虚缈界。
洪道拍桌子坐起:“暴餮天物啊!这么好的道,他刚凝出,说斩就斩了?”
人间界。
太白拿起酒壶,大饮一口。
“我道他日大成时,举世无难亦无灾!”
太白又看着人间界。
“我心愁愁愁古今,我心忧忧忧人间。”
这场雨停了,人间界也安静了。
“暖风怎解冷风寒,天门不临剑门关。”
天上风云聚散,阴晴不定。
“百年老木发嫩芽,万载江山填新难。”
说到这里,太白特别激动,剑指天宫。
“天神若有真悲悯,何教战火铺苍原!”
太白现身凌霄殿,各路神仙围绕,天帝对峙。
“在其位,享其俸,不谋其事!要你这天宫有何用!”
各路神仙发威。太白未动,身边却散出一圈剑气,他们明显不敌。
天帝失了分寸:“你不是刚斩了道花?”
太白不屑道:“不要用俗规看待天仙。”
与太白相比,这些所谓的神仙又怎能被称为神仙呢?
上一次他们还能和太白打一会,现在他们加起来竟然不是太白的一合之敌。
“太白!还请您手下留情!”
太白回头一看,是几个修为低微的小仙,应是刚上来不久。
“太白,前几日人间界道韵生发,我们是前几日在人间界成仙的。”
太白:“继续说。”
“天庭不可无人啊!若天庭无人,日后就是想管人间界都没人管了。”
“嗯……我人间界飞升上来的就是聪明。”太白说:“其他人我暂且不杀,不过这天帝,今日必死。”
太白话音刚落,天帝便形魂俱灭了。
太白重返人间界,洒月酿酒,泼云为墨,以星光为大树,躺其上,看人间万象。
他如痴如醉,若疯若癫,笑道:“我道他日大成时,举世无难亦无灾!”
清风携走太白的一滴泪,却承不住太白的许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