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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明正典刑

  林府,卧房。

  董池摸着空荡荡的右袖坐起身,走到圆桌前灌下整壶凉茶。

  茶水顺着下巴滴落,在青砖地面洇开深色水渍。

  噔噔噔。

  叩门声突兀响起。

  “进。”

  他哑着嗓子,看着仆役弓着腰碎步进来。

  “谁带我回来的?”,茶壶重重磕在桌面上,“诛妖队现在何处?”

  仆役缩着脖子后退半步,如实告知这位从郡城来的贵人。

  “是廖大人背您回来的,诛妖队...还没回来。”

  只从这句话,董池已经明白了一切。

  诛魔行动失败,廖义见势不妙逃回城内求援。

  至于蒋烛,既然仆役没主动提起,多半已经遭遇不测。

  想到这里,恼怒的董池将茶壶摔在地上。

  他捂着突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朝仆役伸手。

  “丹药。”

  片刻后,仆役匆匆捧来青瓷药瓶。

  董池粗暴地扯开瓶塞,倒出两粒丹药。

  盯着掌中滚动的药丸,他眯起眼睛盯住战战兢兢的仆役。

  “八品珍丹【壮体丸】?你敢拿这么烂的东西糊弄我?”

  仆役慌忙弯腰解释,“董大人,这确实是库房现存最好的丹药了!”

  对于八品武者来说,壮体丸确实是上好的疗伤药。

  但面对断臂重伤的七品武者董池,这丹药的效用聊胜于无。

  “罢了,林玉彤卧房在何处?我自己去找。”

  董池断定林府家主必定私藏着更好的丹药,他将壮体丸囫囵吞下,撑着桌沿起身就要去搜查闺房。

  “董大人!这、这万万使不得啊!”

  仆役慌忙跟上董池,试图阻止这位冲动的贵客。

  即便来自郡城的贵客,终究是客,怎么能擅闯家主卧房?

  跨出门槛的董池忽然停步,望着拦在廊前的仆役轻笑。

  “你在教我做事?”

  “小人不......”

  呼!

  董池握拳用手背做锤,抽向仆役脖颈。

  仆役脖颈骤然扭曲形变,断颈处血柱冲天而起。

  那颗滚落到庭院土地的头颅凝固着惊恐表情,沾满尘土的嘴唇还保持着呼喊的口型。

  几乎同时,廊柱后闪出两道黑影。

  两个值守护卫同时抽出佩刀,刀锋在董池瞳孔中划出弧光。

  林府因诛魔行动抽调了大批护卫随林玉彤出府,此刻留守的不足三成,但这绝不代表他们就能容忍外人屠戮林家仆从。

  当刀锋劈至面门时,正想发泄心中郁闷的董池骤然出拳。

  坚硬的拳锋轰在刀刃上,精钢锻打的刀身瞬间迸裂,飞溅的碎片里映着护卫骤缩的瞳孔。

  骨骼碎裂声与惨嚎同时炸响,护卫持刀的手腕被拧成麻花状,整条臂膀竟被活生生撕扯下来。

  喷涌的血雾中,白森森的骨刺正滴滴答答落着血珠。

  另一柄钢刀破风斩来时,董池嘴角扯出狞笑。

  握紧尚在抽搐的断臂抡出残影,另一名护卫的天灵盖如同摔碎的西瓜,红白浆液随之四溅。

  连打三人后,昨夜战败积攒的怒火总算宣泄了大半。

  血腥味弥漫的廊道里,董池染血的衣衫突然无风自动。

  他缓缓转身,身着明黄劲装的中年武者已无声贴近。

  这人正是留守林府的罗叔,七品武者的威压正从他周身溢出直逼董池。

  “董兄若还要泄火,我陪你过两招?”

  重伤之躯对上全盛期的同境武者,无异自寻死路。

  董池扔掉断臂甩去指尖血渍,靴底碾过地上半截断指。

  “林府奴才不懂规矩,我替林小姐好好管教管教这几个不长眼的东西,罗兄该不会有意见吧?”

  罗叔清楚郡城罗家有意拉拢董池背后的飞炎门,不知晓此次诛魔行动的真相。

  廖义背着昏迷的董池回城时,谎称诛魔行动失败,林玉彤等人在山林间走散下落不明。

  廖义将董池安置在林府养伤,声称要去县衙调集新的人手继续诛魔。

  尽管罗叔察觉这番说辞漏洞百出,但忌惮飞炎门的势力,只能任由对方离去。

  谁料董池苏醒后竟在林府大肆作恶,瞪着他那张令人厌恶的笑脸,罗叔咬牙默认了对方的荒谬说辞——那些仆役的死是只因怠慢了贵客。

  谁知,变故在阿贵踏入长廊的刹那爆发。

  当这位问询而来的掌事看见满地尸骸、嬉笑的董池与面色铁青的罗叔时,火气未消的董池突然露出森白牙齿,“你在看什么?”

  “不行!不能动他!”

  罗叔预感不妙,地面炸开闷响,身形陡然前冲。

  砰!

  罗叔将董池死死按在青砖上,抬头只见阿贵捂着鲜血喷涌的右肩踉跄后退。

  董池手中赫然攥着半截断臂,淋漓鲜血正顺着指缝滴落,凄厉惨嚎瞬间响彻林府上空。

  与此同时,青石主街。

  卸下轻甲伪装成书生的王知真骑着黑马,与林玉彤并列而行。

  两人身后跟着怒气冲天的玄山县众武者,以及被他们找回的惊魂未定的县兵与青壮。

  黑压压的人群裹挟着激愤的百姓,如洪水般涌向县衙。

  捕快们试图阻拦,却被汹涌人潮吞没。

  朱漆大门轰然洞开,百姓们踏着石阶涌入公堂。

  啪!

  惊堂木声响起,众人望去。

  县令端坐案后,县丞执笔在侧。廖义坐在公案下,嘴角扯出冷笑。

  县令刚要开口训斥,王知真突然直指廖义。

  “县令大人!县衙为何包庇这害死无数性命的逃兵?”

  “莫非连县衙都要畏惧他郡城特使的身份?”

  县令望着这个曾在公堂上驳得自己哑口无言的书生,太阳穴突突直跳。

  怎么偏偏是这人活了下来?

  啪!

  惊堂木再度炸响,县令想要喝止王知真。

  可王知真根本不理会,朝宋河使了个眼色。

  宋河立即跨步上前抱拳,“大人明鉴!那虎妖亲口招认,是郡城来的董池特使带它围杀的斥候队!”

  他抬臂指向廖义,声如洪钟。

  “百名武者血染山林,皆是玄山子民,求大人明正典刑!”

  话音未落,躁动的人群哗然。

  玄山县多数九品武者不是富户出身,就是来自高门大户。

  当听到自家人竟因叛徒行径丧命,那些闻讯赶来的大户家主们立刻涨红了脸,指着廖义破口大骂。

  “姓廖的畜生!”

  “还我儿命来!”

  此起彼伏的咒骂声中,七八个家主已经撸起袖子要往堂上冲,捕快们横着水火棍勉强阻拦。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县令心头一紧,堂下越闹越凶,玄山县有头有脸的家族竟都站到了对立面。

  若是此刻强行袒护廖义,即便能应付郡城巡查,往后怕也难在这玄山县立足。

  毕竟,县衙向来是靠着笼络大户,才能号令百姓、

  县令的目光在暴怒的人群与廖义之间来回移动,突然重重清了清嗓子。

  “廖大人,你可有辩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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