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其他巫师和狼人都去了位于小教堂的现场。
目前夏尔将奥古斯特和皮埃尔从前往现场的路上找回,他们回到夏尔在酒店中的房间,反锁了房门。
亨利和奥迪隆依旧守在门外的走廊中,因为他们已经不清楚哪些人值得信任了。
奥古斯特看着捡来的魔药瓶,一直保持着沉思。
“至少,这解释了一些我们之前毫无建树的问题。”皮埃尔摸着他日渐明显的络腮胡,“可我从来没听说过能够麻痹狼人嗅觉的魔药。”
“我听说过。”奥古斯特回答,他看着皮埃尔,手指却指向夏尔,“你知道异常事务调查委员会的黑手套吗?就是去年闯进巴黎的安全屋,在他床底下塞巫毒玩偶的那伙人。”
“什么黑手套?为什么我加入异常事务调查委员会好几个月了,都没听说过他们?”
“我们叫他们‘阴影’,一群为异常事务调查委员会效力,却不可能被委员会正式接纳的巫师组成,担任间谍、刺客之类职务。他们来自其他国家的巫师变节者、使用其他类型魔法的异教徒。”奥古斯特环抱着双臂,“我认识‘阴影’中的一员,一名苏格兰巫师。
他曾告诉我,不列颠女王的巫师在近几年,开发出了一种将会大大影响狼人的魔药,我当时以为那只是他酒后的牛皮。据他所说,这种魔药与我们的吐真剂和催眠剂一样高度保密,全都是配发,不会将制作流程和原料透露给基层巫师的。”
“所以我们现在面对的吸血鬼,很可能就是不列颠人的‘阴影’?”
“很有可能。”奥古斯特有规律地敲打着面前的桌面,“而且这一次来到奥伯恩多夫的单位驳杂,对方也不一定是渗透了异常事务调查委员会。”
皮埃尔疑惑着,“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很少有人会主动选择吸血鬼这条路,但永生的诱惑对许多人来说还是挺大的。”
同狼人的病毒一样,巫师能通过服用魔药的方式去除体内的吸血鬼毒液,避免被转变为吸血鬼的命运。
巫师在成为吸血鬼后魔法天赋会大打折扣,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一天他们将会彻底失去运用魔法的能力。绝大部分被吸血鬼注入了毒液的巫师,都在魔法和永生中选择了魔法。
人之所以能成为吸血鬼,是源于一种可以追溯到数千年前的,美索不达米亚文明时期的诅咒,令人变成似人非人的怪物。
其传播形式与狼人的病毒形式极为相似,吸血鬼就像毒蛇一样,体内有分泌感染物质的毒囊,吸血鬼在进食时可以选择是否运用毒囊中的毒液。
运用毒液则可以将对方同化为吸血鬼,反之对方则只是用来饱腹的猎物。
“你心中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了吧?”
“是的,但是一个较大的范围。”皮埃尔承认,“首先驱魔人和骑士团成员的嫌疑较小,这些普通人对狼人和吸血鬼可以说到了厌恶的程度,宁愿死也不想成为其中一员。
符腾堡巫师的可能性也不大,他们的确实力平庸,但这是他们的国土,即便他们有反叛之心,希望让符腾堡摆脱法兰西的控制,但目前这次事件压根没有威胁到法兰西帝国。巴伐利亚王国和赫尔维蒂共和国的巫师同理。
所以,我认为,嫌疑最大的是那两个来自两西西里的巫师,他们前去科尔马交流,来到符腾堡时却没有委员会驻扎在科尔马的巫师伴随。
再说,谁交流经验会去科尔马这个小城市啊?都是往巴黎、马赛、里昂这样的大城市跑。
而且我听符腾堡的巫师们说,这两个两西西里巫师在他们抵达奥伯恩多夫的第二天就到现场了,比委员会从斯特拉斯堡调来的那个战斗小组还快。而且他俩这几天一直在夜间值班,白天几乎都没见到他们人。”
“我会向科尔马和委员会位于那不勒斯的办事处发送电报,核查这两名巫师的信息。”奥古斯特压低声音,“在我得到结果之前,暂时不要打草惊蛇。”
三人的内部会议结束后,夏尔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两位两西西里巫师身上。他们一老一少,一男一女,年龄差别不小,肯定隔了辈分。
刚才对小镇教堂第一现场的勘察,他们居然出现在了现场。夏尔确定他们的皮肤没有在阳光下散发着诡异的金属光泽,这是吸血鬼的一个特点,但并不能排除他们是吸血鬼的可能性。
驱魔人们很快出具了初步的尸检报告,根据四颗咬痕的间距和深度判断,杀死神父和助祭的凶手,与杀死两位兵工厂技术工人的,是同一人。结论是这副牙齿的主人,多半是小孩或者女人,因为牙齿的直径和间距都比较小。
奥古斯特和夏尔将魔药瓶的发现和刚才的决定转告了自己的组员们,他们是现在完全可以排除嫌疑的人。
玛德琳和夏尔站在餐厅的角落里,餐厅被巫师们改造为会议室,符腾堡巫师正在与巴伐利亚人斗嘴,万幸被奥古斯特派出去的圣殿骑士团成员还没有回归,否则这场骂战将变成三方混战。奥古斯特也没有急于制止。
“那女孩看起来不像是两西西里人,倒是有点德意志人的长相。”玛德琳看着那两名两西西里巫师,他们安静地坐在会议桌边,“淡金色的头发、靛蓝色的眼睛、白皙的皮肤,这三者混合在一起,有些不真实感。”
“西罗马帝国陨落后,整个亚平宁半岛的民族挺复杂的,不少各路征服者的后裔。所以,像德意志人也算合理。”夏尔同玛德琳耳语着。
“用你们男人的眼光来看,你觉得她漂亮吗?”
“什么叫我们男人的眼光?只要不是瞎眼了,都可以说她很漂亮,这是雷打不动的事实。但她肯定不如你漂亮。”
“油嘴滑舌的。”
“真是可惜。”
“怎么了?”
“如果她真是吸血鬼的话,我不得不砍下她那颗优美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