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里,我们开始挖吧!”夏尔带着驱魔人的工程队们来到森林中的一小片空地上,开始挖坑。
这片空地只有些灌木和杂草,还有些附着在岩石上的苔藓。
“巫师大人,为什么你们这么笃定在这里有东西呢?”驱魔人工程队的领头人问夏尔。
工程队最近一段时间都在森林的南侧活动,今天夏尔专门让他们到了森林的中部来。
“我们昨晚冒险进入了森林内部,许多鬼魂生前是在这里死去的。”夏尔找了个令驱魔人无法拒绝的借口,“他们的遗骸应该就在这里,所以这是寻找‘锚点’最佳的地点。”
根据往日的经历来判断,旧战场上出现的鬼魂,“锚点”不是尸骸本身,就是武器或旗帜。
“你们晚上跑进森林里干嘛?很危险的。”
“没有危险就没有收获,照做就是了。”夏尔没有多说。
树林间的挖掘持续了好几个小时,当正午的太阳开始穿过枝叶间的缝隙,开始炙烤着大地。
“大人!快来看啊!”突然一名光着膀子,满身是汗的工程队员叫喊起来,“有发现了!”
夏尔冲了上去,驱魔人在地底挖出了一只崭新的木制挂钟,上面的指针甚至还在走动。
这画面看起来就相当诡异了,为何土地中会出土一只没有使用痕迹的挂钟呢?
夏尔看向玛德琳,后者用疑惑和不安的眼神回望着他。
“所有人退后!”夏尔警告道,他已经意识到这肯定是超过他能力范围内的事情了。
还没有让驱魔人和他的组员们提出质疑,夏尔就一把捏住食指上的戒指,去找老艾蒂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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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能否制造一个物体,令它成为一个‘锚点’,向附近投射鬼魂。”
“巫师?多半不能,但一些位于偏远地区里的部落萨满可能可以做到,但他们的技艺并不规范,所以成功率都不太理想,至于效果嘛,大部分情况下都达不到预期,却又能在部分情况下超常发挥。
就比如说你之前告诉我的,美洲原住民的诅咒在美洲东海岸引发的那场大地震。”
老巫师所说的大地震发生在二十年前的特拉华河湾,不仅摧毁了沿海地区的多个市镇,还令周围的费城、巴尔的摩和威尔明顿三座城市出现了大面积的房屋倒塌情况,仅仅是失踪者就有数万之多。
“我在一片有鬼魂出没的森林里,发现了一个意思为‘锚点’的挂钟,可是那些鬼魂本身早在八十年前就死了。就我过去半年接受的教育和几个月的经验,我实在不能给出答案。”
“听起来同我说的很类似,这肯定是你在学校没有接触过的东西。”艾蒂安·葛勒尔建议道,“你最好不要自行解决这个问题,把握不住的,去找援助,这并不丢人。我还希望你能留下一两个子嗣,时不时来陪我解闷了,你要是死了可就办不到了。”
“哈哈——”夏尔摇了摇手,“你就放心吧,我还会纠缠你几十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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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尔连忙找到驱魔人在现场的指挥官,“我需要一个一百米半径的圆形警戒区!除了我以外,所有人不能进入!”
“发生了什么事?”驱魔人指挥官略带焦虑地问夏尔。
“我也不清楚。”夏尔向驱魔人指挥官坦白道,“我知道现场最高指挥权在您这里,但我强烈建议您联系异常事务调查委员会总部,让他们派经验丰富的巫师来,我有证据怀疑被发现的物体,是通过异教魔法手段,人为创造的‘锚点’。”
“你的假设,的确能解释我们过去数天内所目睹的一切。”驱魔人指挥官抬手捂住自己的额头,“为什么我没有提前考虑到这一点呢?”
“你的决定,指挥官。”夏尔催促道。
“所有人后撤一百米!设立监视岗哨!”驱魔人指挥官命令着,然后叫住自己的一名部下,“你,给我拿一条生铁毯子来!”
驱魔人指挥官从属下那里借来一套形似锁子甲的铁制毯子,然后盖在了那台挂钟上。
众人在留下个位数的观察哨后,便退出了森林。
夏尔在离开森林后,带着驱魔人指挥官一起回到了巫师们的临时办公室,他拿起电话机,输入了六位数的号码。
“异常事务调查委员会,请表明你的身份和待办事务。”一个干练的女声从听筒中传来。
“我是夏尔·葛勒尔,被派往富热勒镇协助驱魔人的小组组长。我有很重要的发现,需要向巴赞执行官报告。”
“普通的小组组长没有与巴赞大人直接通话的权限,葛勒尔先生。”电话那一头回复道。
“我有这个权限,况且巴赞大人的事务官皮埃尔·密特朗也在我身边,需要我让他来与你同化吗?”
“请稍等。”听筒中传来了电流波动时发出的声响。
十余秒后,电话重新接通,“葛勒尔先生,你们查明富热勒镇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已经定位了一个疑似‘锚点’的物体,一只被埋在土中,且正常运转的挂钟,巴赞大人,它显然不来自鬼魂们死亡的时代。我认为我们遭遇了某种用异教魔法,人为制造的‘锚点’。”
巴赞大人那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我明白了,葛勒尔先生,封锁现场,我会立刻从巴黎调派专职人员。”
“明白,巴赞大人。”
五个小时后,一列从巴黎驶来的黑色列车悄然停靠在富热勒镇的站台上。
几名不仅蒙面还戴着兜帽的巫师走下列车,他们不仅没有搭理前来交接工作的驱魔人,更没有同自己的巫师同僚们有过多的交流。
皮埃尔告诉夏尔,这群人便是异常事务调查委员会麾下,“阴影”的一部分。
他们用悬浮法术运送着一只由各种金属打造的沉重储物箱,储物箱上还有源自各种文化和宗教背景下的护身符号。
在确定了奇怪出现的挂钟的位置后,他们将驱魔人的铁链毯子和挂钟一起放入了有各种保护的储物箱中。
他们在完成任务后,即刻准备离开,并要求夏尔和他的小组,销毁与此次任务有关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