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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蕙莲的贞烈宣言

  第二日,来旺向西门庆复命,带回来两套杭州织造,大红五彩罗缎纻丝蟒衣,并说,丁二官家丝绸生意虽非一流,如今却正当红。

  东方不败对蔡京的生辰纲颇为上心,特意叫银匠打造了四副美人盏奉寿酒的银人,皆高一尺有余,甚是精巧;又准备了两把金寿字壶,两副玉桃杯。

  只是寻不到玄色焦布和大红纱蟒衣,有钱也买不到。

  不料,李瓶儿就如有一个百宝囊,从箱子里拣出了两件大红纱,两匹玄色焦布,俱是金织边五彩蟒衣,比杭州织来的花样身份强十倍。

  东方不败不由的捏着她的嫩脸,叹道:“娘子真是又白又富又美。”

  准备停当后,他对来旺儿说:“为太师送生辰纲关系重大,届时还需要你再跑一趟。”

  摊上这等好事,来旺大喜,把宋蕙莲的事全抛脑后了。

  他得意洋洋要回去给自家婆娘报喜,迎头碰上了陈经济,高兴告了个礼,说:“陈女婿好啊。”

  陈经济见他喜上眉梢,颇觉诧异,便问:“有甚喜事啊?”

  来旺乐道:“官人着我送生辰纲去东京,这可是美差。”

  陈经济陪笑着道了声贺,蒙头就走,嘴里嘟囔了一句:“才回来,又被遣走,可怜人啊。”

  来旺道:“陈女婿,你说甚呢?”

  陈经济道:“没什么,只是有些纳闷,你才从杭州回来,就又被遣去东京,家里娘子可放心?”

  来旺闻言,骤然一惊,心里发苦,西门庆这是又要把我支开,好继续耍我婆娘吗?

  陈经济见他上钩,便悄悄离开。

  ……

  晚间,东方不败独自在书房盘算,蔡京的生辰纲颇费心思,单单耗银就达千两。

  非是要巴结太师,只是目前自己所处的形势,东京的消息全然不知,老被人暗中算计,也不是办法。

  既然如此,蔡京这只肥美的羊,不薅未免可惜。

  思忖间,来旺敲门进来。

  “爷,小的不想去东京,还请原谅则个。”

  东方不败微觉诧异,送礼向来是奴仆们眼红的美差,越大的礼收获越丰,这等好意,居然会遭拒绝,于是,就静静地看着他。

  来旺不敢正视他的目光,只说:“小的半年有余在外头跑,实不想刚回来又离开。家中的婆娘恐会不喜,外面已经有些风言风语了。”

  东方不败微微点头,道:“原是如此,可惜了,太师府翟管家之前关系一直是你在打理。看来,我只有换人了。”

  来旺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明明是在点你,还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取出一卷轴,道:“我把生辰纲的名录抄写了一份,又把在东京需要打点的关系也拟了一份,都在这上面,送与爷,好教接替的人行事。”

  东方不败暗道,难怪西门庆会把京城关系交给此人,做事确实滴水不漏,便道:“有心了,东西放这边。明日去账房,先把杭州的五两银子结了。”

  来旺道:“个中关系颇有周折,小的还是先说与官人听吧。”

  东方不败凝神看了看他,想了想,便答应了。

  来旺走到东方不败身边,打开卷轴,先说礼物,再介绍西门庆在东京的各种关系深浅,以及其中的利害关系。

  东方不败听得出来,确实花了不少心思,只不过那时都见不到太师本人,这些关系都极其浅薄,需要漫长的渗透。

  待他介绍完,东方不败正要勉励几句,卷轴末端寒光一闪,来旺抽出一把匕首,直刺喉咙而来。

  东方不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只一抖,卡擦一声,整只手立即软了下来,匕首随之掉下来,直直插在地板上。来旺瘫软在地,疼得直叫唤。

  “说吧,谁派你来的?”

  来旺一听这话,面目狰狞,道:“你耍了我老婆,此种行径,天地不容,还需有人指使吗?”

  东方不败摇摇头,说:“耍没耍你老婆不重要,这样的匕首配卷轴刺杀,不是我小瞧你,别说这些物件你买不到,也买不起,连想都想不到。”

  东方不败篡位教主之后,经历过无数次刺杀,像这么低级的手段,倒还是第一次。

  来旺道:“要杀你这没人伦的猪狗,自有义士相助!”

  东方不败点点头,道:“这就对了,我猜这义士是在杭州结识的吧,你并不认识他,更不知道他的来历。”

  来旺傲然道:“那又如何?你还能杀到杭州去?”

  东方不败不再理睬他,吩咐人把他押下去,先在柴房关一晚。

  房间安静下来后,他在纸上画了几笔,又露出一条狐狸尾巴,就是不知道是哪条狐狸的。

  目前看来,东京有只狐狸,杭州有只狐狸,家里这些小狐狸,具体是哪只狐狸的崽子,还未可知。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

  第二日一早,宋蕙莲梨花带雨般来找西门庆,眼睛红肿,是真伤心了。

  她言:“求官人饶命。来旺跟着官人这么些年,哪件事不是勤勤恳恳,对主子也是忠心无二,官人自己心里最明白。”

  东方不败诧异问道:“你们夫妻竟是真感情?”

  宋蕙莲道:“他无财无色的,没有真感情,奴岂会与他偷情?”

  东方不败不禁莞尔,道:“那你怎么……”

  宋蕙莲理直气壮道:“来旺知奴好打扮,花钱没个底,就想多挣点钱,我们俩对厨房之事最为熟悉,就寻思攒钱自己开个酒馆。”

  “可如今这世道,挣钱太难。奴心疼贼汉子每日到处奔波,又闻官人出手阔绰,尤喜人妇,这才动了挨光的心思。”

  东方不败大开眼界,谁曾想,这淫妇竟是个贤妻。

  「贤妻」接着道:“如今我那贼汉子犯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酒馆是开不成了,现在只求官人饶了他。”

  说罢,贤妻两手抓住衣衫对襟,用力一扯,露出胸前一大片雪白,晃晃悠悠,着实诱人。

  她语气决绝道:“官人若饶了他命,奴甘为淫器,绝无他求!”

  香艳的诱惑,贞烈的宣言,这对矛盾同时出现在宋蕙莲身上,竟让人生出一种「悲壮」感。

  “你先把衣服穿好。”东方不败叹息道,“我们不妨打个赌,你赢,来旺生,你输,来旺死。”

  “官人请讲,只要能救贼汉子,奴什么都愿意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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