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雁雪の第一次上学
又到了上学的日子,往常小姐已经开始挑选首饰了,而现在,小姐还在呼呼睡大觉!
“小姐!再不起床就迟到了!!!”
从前久久不敢大声说话,现在已经被雁雪的松弛感感染得像一个邻家大姐姐。
她把赖床的雁雪拉了起来,穿衣、洗漱、打扮,思索着最近自家小姐一切从简,她放下刚刚拿起的流苏钗子,换了两根嫩黄色的发带,给雁雪编辫子挽了起来。
镜中的小姐未免太可爱了!她母爱泛滥,按耐住想捏雁雪略带婴儿肥的小脸,她给雁雪挽起的辫子两边挂上一对银铃,没那么素丽了。
雁雪迷迷糊糊地出了门,晨光熹微,就算系着披风她也觉得冷飕飕的。
“天还没亮呢……”她显然还没睡醒。
廊上亮起昏黄的灯笼,久久提着一盏明灯在她身侧,她苦头婆心:“小姐到了车上再睡,走快些罢!迟到了是要被罚扎马步抄书的!”
雁雪这才有了紧迫感,加快了脚步。
鹤林学院在郊外一座山里,离皇城很远,里面也有弟子宿舍,但娇生惯养的贺燕雪住不惯,她宁肯提前一个时辰早起,也不肯留在那儿待一晚。
它就像一个高中,宗门就像大学。只有成绩好,通过选拔,才能去好的宗门。
雁雪的思绪渐渐回笼,过了一个转角,她和对面转角的女孩四目相对。
女孩和她穿的同一身浅粉色校服,描眉画眼,头戴银钗,身后的丫鬟同样提着灯笼,在昏暗的走廊里十分显眼。
她叫贺芸惠,是秋姨娘的女儿,暗恋三皇子,与贺燕雪素不对付。
贺芸惠“哼”了一声,雁雪熟视无睹,走自己的路。
“大姐姐今日的打扮清丽可人,比起学院里的那些穷酸的土包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谢谢三妹妹的夸奖,你也比和你为伍的庸脂俗粉更胜一筹。”雁雪跨出大门,留下又气又恼的贺芸惠。
“往常这个草包早该跳脚了,怎么今日还稳住了?”贺芸惠愤愤不平地坐上马车,拂开丫鬟递过来的热茶,啪地洒了一地水,丫鬟连连恕罪,跪着擦拭着地上的污渍。
“一个月的月例比我多了一百灵石,也不见她花销比我大,穿得那么寒酸,是去给尚书府丢人吗?”贺芸惠想到雁雪那张不施粉黛,犹如雪团子一般白皙乖巧的脸,越发生气:“她是想引起三皇子殿下的怜惜吗?呵……可惜她费尽心机,却不知道三皇子不喜欢草包!”
这边还在水深火热,雁雪那边却是气定神闲。
雁雪接受着久久地投喂,小口喝着温热的羊奶,马车摇摇晃晃,她又有些昏昏欲睡。
“久久,我想住校。”她联想到自己以后会过着早五晚十的噩梦生活,她压根睡不着!
久久手一抖,糯米红豆团子掉回了盘子里,她震惊:“小姐?你刚刚说你想在学院里住吗?”
雁雪点头,久久恍若晴天霹雳落到头顶,她还记得小姐在学院里住了一天,第二天就跑了回来,哭着说自己宁愿死也不和刁民们住一起!
“秋考将近,我一来一回耽误时间,不如就住在学院里。”雁雪说得一本正经,不过久久是她放心不下的人,把她留在院子里,难免会受到贺芸惠的欺负,所以她得把久久安排好。
“我手上的账本一直是你管着的,还有一处庄子荒废着,所以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到庄子上去,拿着铺子盈利的钱,收留一些无家可归的老弱妇孺,把庄子开荒出来,种药材。”雁雪看出久久的不舍与难过,她放柔声音:“等我学成归来,我就卖药或炼丹发家致富,若是我碌碌无为,也可以靠你经营的铺子混吃混喝。”
久久忍着泪意点头,她资质平庸,不能和小姐一起进入学院,不能侍奉在小姐左右,只能以这种方式报答小姐了。
“在学院留宿还得告诉老爷,小姐何时和老爷商量这件事呢?”
“你忘啦?之前让我在学院留宿的主意,还是他说的呢。”雁雪一口吃下点心,靠着椅背道:“今日等他回家之后,你就告诉他,我已经在学院住下了。不过我的衣服还需要你帮我再收拾一下送来……”
她说着说着打了个哈欠,眼角挂泪:“好困……都交给你了久久……我先养精蓄锐……”
太阳露出了一半,道路渐渐宽敞,马车由单变多,各家子弟被送到学院门口,雁雪被久久轻轻叫醒,伸懒腰,又往嘴里塞了两口糯米红豆团子,轻快地跳下马车:“久久拜——再见!”
久久目送雁雪离开,宛如老母亲送孩子去上学。小姐真是长大了,以往小姐总会磨磨蹭蹭,现在蹦蹦跳跳,也不抗拒上学了。
学院很大,路上的弟子来往,雁雪靠着记忆来到自己的差班教室。
这个世界有五个专业——丹修,剑修,器修,符修,驭兽师,其下又分为很多小分支,不过这都不是很重要的东西。
贺燕雪学的是符。因为炼丹没有找到愿意为自己所用的火,炼器和铁匠一样粗鄙,她怕凶狠的东西,驭兽太危险了,至于剑,这个太刻苦!特别是教习剑术的老师徐子延,严格得不得了,对于贺燕雪这种不思上进,摸鱼划水的废柴,不出一个时辰就会废在练武场。
贺燕雪之前贪图徐子延的“美貌”,有过修炼剑道的心思,只是受不了练剑的折磨,修了符。
炼丹师和符术师就像体制内的专业,学好了衣食无忧,走哪都吃香,两者需要极其强大的精神力。
符术师不必炼丹师,学的平庸就做大夫,学得好就做真正的炼丹师。符术师的就业率很极端,要么找到“大厂”画结界,要么没场子画,因此学符术的人很少。
符修只有两个班,一个好班一个差班。两个班都是同一个白胡子老师,被称为“圆和道长”。
老头很划水,于是差班的学生也划水,只有认真的学生会向他虚心请教,有所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