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修行
有个道理讲得非常好:即使一个人力气再大,也总有他举不起来的东西;即使一个人能力再强,也总有他办不成的事情。野人们都知道这块石碑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宝物,但可惜的是,他们根本无法理解碑文中所蕴含的深意;而西门阳城虽然能够一眼就看出这石碑的不凡之处,但同样也是两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其中的奥秘所在。
博览群书的大牙睡醒了之后,作为村子里唯一的文化兔,瞪着红宝石般的大眼睛一顿瞅,稍微费了点精力就看的明明白白,给出了准确无误的解读。
“哥,这字我也不认识......”
少年有点泄气,但还是拍了拍大牙的肩膀,勉励道:“没事,尽力就好,这不是都看不懂嘛。”
“不是,哥,我看不懂,但是我知道谁能看懂!”
事情又有转机,少年赶紧追问:“说,一次性说明白。”
“嗯,这文字我见过,是精灵文字,西边那群神神秘秘的精灵一准认识!”大牙拍着胸脯说道,然后大牙叽里呱啦的跟野人女首领聊了半天。紧接着大牙瞅瞅石碑,又瞅瞅石像,陷入了沉思。
突然,大牙眼睛一亮道:“哥,刚才我问了问石碑的来历,还有他们村民能不能看到石像上的脉络图。你猜猜他们怎么说?”
“这石碑是村子里的古物,传说是一直矗立在石像之畔的,那么咱们基本可以确定石碑和石像之间有某种必然的关联。”
“石碑上一共有九张图,成横向整齐排列,这么看确实是很难看出个所以然。但是,我想到了昨晚大哥你指点的那个气血运行脉络图,正好是九个节点运转一圈,每张图按照先后排列顺序恰好可以匹配到身体的九个节点之上......嗨嗨,哥,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少年重重的在大牙肩膀上拍了一下,兴奋道:“大牙,你他娘的真是个天才!”
“哪有,我是跟着大哥以后长了见识。”大牙腼腆的深藏功与名。
相互吹捧了一番,少年顺着这条思路分析道:“你分析的应该没错,这九张图对应身体的九个节点。如果说石像上的脉络图是宏观的大框架,那么这九张图就是微观的细节构成......稍等片刻,我现在就验证一下这种猜想。”
说干就干,少年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盘膝而坐,调整好呼吸后,他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随着心念一动,体内的气血开始缓缓流动,向着身体中的第一个节点汇聚而去。
然而,这一次与以往不同,西门阳城并没有让气血按照既定的路线向第二个节点游走,而是小心翼翼地牵引着它们,让气血在腹部的起点位置停留下来。接着,他开始用意念控制着这些气血,试图在这个部位画出一幅图画。
这种极其细微的操作需要极高的精神力和专注力,每一个动作都必须精确无误。西门阳城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松懈。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额头渐渐冒出细密的汗珠,汗水浸湿了衣衫,但他依然咬紧牙关,继续坚持着。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西门阳城感觉自己的体力已经到达极限,眼前也开始出现眩晕感。他知道,如果再继续下去,很可能会因为过度劳累而晕倒。无奈之下,他只好暂时放弃,睁开眼睛,大口喘息着。
“呼……”西门阳城擦去额头上的汗水,虽然第一次尝试失败了,但他并未气馁,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他决定休息片刻,恢复一下体力和精神力,然后再次尝试。
“大牙,你想先听好消息,还是先听坏消息?”
“哥,你就赶紧说吧,我还没吃早饭呢!”
少年挑了挑眉毛道:“这办法应该可行,因为我刚才用心念牵引气血确实完成了一小部分图案,现在残图还在我的肚子里呢,但是这可是个慢工出细活的长期工作,你看,才盏茶的功夫我的精神力就耗尽了,我估摸着没有个七八天时间搞不定第一张图。”
大牙闻言有点跃跃欲试道:“要不我也试试?”
少年摆了摆手,“走,先吃早饭,吃饱了再试!”
日上三竿,艳阳高照,村子里的野人男女老少都在村子中央集合了,大家都充满好奇的看着石像旁边不远处,一块光滑如镜的巨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放置在那里了,那个拯救他们村子的少年人正在巨石上雕刻着什么,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人形的巨大图案......
终于完成了,西门阳城擦了一把热汗,给大牙使了一个眼色,自己就找了一个阴凉的所在喝水休息去了。
大牙煞有其事的开始讲解,石块上雕刻的是一张脉络图,以及脉络图上的那九个图案。
村子里的男女老少认真的听着,他们有什么不懂得地方就会马上提问,而大牙很有做一个老师的潜力,他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连续反反复复讲了快一个时辰,才有少部分野人算是彻底的听明白了。
相对来说,野人女首领的脑子里除了肌肉,多少的有点智慧,她是第一批学会的,只见她迫不及待的学着西门阳城的样子,斜靠在墙壁上,晃着二郎腿,全身抖啊抖的就开始了照葫芦画瓢。
这下有了带头人,整个村子很快就是一群翘着二郎腿的野人了,那景象真是蔚为壮观啊!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转眼七八天过去了,闭着眼睛晒太阳的西门阳城突然睁开了一双虎目,腹部的图案终于完成了,在这一刹那他能感受到天地之间的力量隐约间与自己产生了联系,而自己的腹部就像是凭空多出了一口深渊,气血周而复始的在刚形成的图案上运转,而天地之间的力量丝丝缕缕的被牵引到那深渊之内......
他的神念仔细的观察着每一个细节,深渊的底部渐渐的有一层淡蓝色的雾气开始缓缓的升腾,虽然很少,但是能看出逐渐在累积。心念运转之间,那不算多的蓝色雾气被牵引进腹部刚成型的图案,那图案也随之变得更为凝实。
直到图案有一层淡蓝色的光芒开始忽隐忽现的时候,少年意识到瓶颈期的到来,单纯的把蓝雾牵引到图案的作用已经不大了,最起码现在是这样的。
于是乎,少年心念再动,牵引着蓝雾和气血在周身九大节点运转了一大圈,好家伙,这舒爽的感觉真是飘飘欲仙啊,力量充斥着全身的每一个细胞,而每一个细胞都仿佛在雀跃,在升华,在蜕变!
少年不禁心生喜悦,这就是拥有力量的感觉吗?这一刻的感受他从未体会过,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无所不能,感觉......还没等他更多的把心情放飞,那股力量最少有六成离奇的消失了。
发生了什么事?!西门阳城面色严肃的坐了起来,闭上眼睛仔细的找寻问题所在,最终他的神识扫过自己识海的时候,发现了问题所在.....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涅槃火种正在吸收着自己得之不易的力量,识海中的火焰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火苗明显的大了一圈,不似之前病恹恹的随时都好像要熄灭一样的感觉,现在火种很旺,充满了生命气息,正在孜孜不倦并且臭不要脸的偷取自己的力量......
这个小贼,哦不,这个老贼!
少年心念一动,涅槃火种浮现在他的手中,平时笑嘻嘻的他少见的板起脸严肃的说道:“老哥,弟兄两个一起做买卖,赔了一起赔,赚了一起分。”
火种摇曳。
“你少装糊涂,靠着装傻充愣多吃多占的事情我也做过,但是我可不会对自己的兄弟这么做!咱们江湖上混的,首先要讲义气,别的不扯,我七成,你三成,不然咱们一拍两散,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看着办。”
火种继续摇曳。
“老哥,你是大户人家出身,来头也大,见过大世面,你跟我这么一个穷小子算计这些值得吗?忍心吗?合适吗?唉,这样吧,我六成,你四成,行吗?权当你可怜可怜我!”
火种摇曳的更厉害了。
“你这个没人性的老东西!五五分账!再不答应,逼急了小爷豁上不修炼了,咱们一起同归于尽!”
火种变得安安静静,不再扑簌簌的摇曳了.....然后,火种消失不见,回到了少年的识海之内。
少年无奈的叹了口气......叼着牙签,一步三晃的在村子里转悠了起来。
挺好,真不错!村子里的男女老少日子过得可真悠闲啊,都眯着眼睛,翘着二郎腿在晒太阳呢。
咦?大牙也在。
“大牙,这村子里的男女老少学的怎么样了?你现在什么进展了?”
“哥,都挺好,我算看出来了,越是年纪小的孩子学的越快,岁数越大学的越慢,村子里有几个小孩子已经成功的运转了气血,打通了脉络。”
“打通脉络对咱大牙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嗨嗨。只是......嗯,可惜在节点上画图太难了,试了好几次,不行啊,脑子不够用的,坚持不了片刻就头晕目眩,天知道什么时候能画出第一幅图案.....”
少年安慰道:“不急,这是水磨工夫的活,慢慢来,早晚能成!”
顿了顿,少年接着说道:“昨天我把石碑上的文字和图案都临摹在羊皮卷上,是时候去西边精灵的地盘上走一遭了。”
“好嘞,哥,咱们吃完中午饭就一起出发!”大牙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