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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二女现身踌躇现

雪凌奇缘 玉龙凌霄 10455 2024-11-11 16:31

  第二天一早,岳凌便独自骑马来到下文庙的附近。只见周围空无一人,他料想敌人一定是早已设好了埋伏,因而更加小心。他缓缓地走入下文庙中,就在这时,一群黑衣武士突然出现,将岳凌包围在垓心,屋顶上也有十几名弓弩手张弓搭箭对准了岳凌。岳凌说道:“东方信乌,你该出来了,不想见见我吗?”

  就在这时,东方信乌从一间屋子中走了出来,说道:“说实话,我还真的不是很想见你,不过你既然来了,我当然要与你聊一聊。”岳凌说道:“你想聊什么?”东方信乌答道:“聊一聊你小子的风流史啊!”岳凌怒道:“你又再说什么疯话?”东方信乌笑道:“一个冷若冰霜却小心呵护,一个情意缠绵而恋恋不舍,你小子果然是个情种!”岳凌说道:“我没时间跟你废话,我已经来了,茗珊呢?”东方信乌笑道:“不要着急,想见她,你得帮我办一件事情。”岳凌问道:“你想让我办什么事?”东方信乌说道:“简单,只要你把雪山派的令牌和密信凭证交给我,我就放了她。”岳凌奇道:“那些东西并不在我的手里,何以要向我要呢?”东方信乌说道:“我相信凭你小子的武功,以及和雪山派众人的交情,拿到一个令牌和一封信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岳凌浅浅地一笑,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拿到令牌和密信后,你就可以号令雪山派群雄,想得倒美!”东方信乌笑道:“看来你是不打算救回你的女人了,对吧?”紧接着他对着自己的手下挥了挥手,说道:“把她们带上来!”只见两个大汉押着两个女子走了出来,一个是许茗珊,而另一个则是失明了的江莹雪,她们二人口中都塞着一块布,许茗珊看见岳凌来了,着急地只发出“嗯嗯”的声音。

  岳凌大吃一惊,说道:“怎么莹雪会在你的手里啊?”东方信乌笑道:“这是上天赐予我的美差,既然有人肯把她送到我这里来,那么我当然要好好利用这样的机会啦!你看看,这天仙一般的人儿啊,谁不喜欢?哈哈哈!”岳凌大怒道:“不许你在那里胡说八道!”东方信乌说道:“我也不与你废话,赶紧去给我把令牌和密信拿来,今天下午六点如果你不能拿来这些东西的话,你就准备给她们俩收尸吧!”岳凌恨恨地说道:“东方信乌,你也给我记住,如果我回来之前,你敢动她们一根毫毛的话,我决饶不了你!”“好,一言为定,我劝你不要跟我耍什么花样!”然后岳凌就离开了下文庙。

  岳凌回到距下文庙十里地的山坡处,那里有雪山派众人和许玲睿、文天庆在等他。岳凌将东方信乌的要求以及江莹雪被擒之事说了,黄露秋说道:“决不能让这奸贼的阴谋得逞,但是该怎么办呢?”岳凌说道:“眼下令牌和密信不知在什么地方,不如先派众弟子去江家大院查访一下,看看能否找到那些物事。”黄露秋想了想,说道:“峰儿,你带着众弟子去江家大院吧,这里有我们就够了!”于是江宏峰等一干弟子便前往江家大院去探查了。

  待这一干人走远后,黄露秋微微一笑,说道:“凌儿,你是担心计划被‘浮冰’知晓,这才要支开他们吧?”岳凌笑道:“掌门果然天纵聪明。令牌和密信一定不在江家大院,却不知被何人取了去,眼下只有先用假的来代替真的,先将茗珊和莹雪救出来再说。掌教可立刻联系就近的雪山派分坛,让他们带人来支援,今天一定要救出她们二人,还要干掉东方信乌。”

  到了六点左右,岳凌带着令牌和密信再一次来到了下文庙,只见东方信乌站在庙门口,笑着说道:“你很准时,六点刚刚好!”岳凌说道:“我一向准时!”“怎么样,东西带来了吗?”岳凌将手中的令牌和密信向他挥舞了一下,东方信乌说道:“很好,这令牌和密信你是在哪找到的?”岳凌说道:“是在平武岭找到的。当时江风杰老前辈怕江家大院不安全,便将令牌和密信转移到荒无人烟的平武岭,对外却宣称令牌和密信在江家大院,这也就是为什么你一直找不到它们的原因。”他信口胡诌一气,其实就是为了让东方信乌不起疑心。

  东方信乌笑道:“好,那你和我进来看你的两个小美人吧!”岳凌便跟着他进了下文庙,同样地,又是一群黑衣武士将他围在垓心,屋顶上还是有十几个弓弩手对准了他。岳凌笑道:“我们既然是做生意,你为什么会这么害怕?”东方信乌说道:“你太危险,小心点总没有错。现在你赶紧把你的兵刃丢在地上,我们进行交换吧!”岳凌说道:“好的。”于是将身上的“执念刀”取下丢在地上,然后说道:“一手交人,一手交货!”东方信乌说道:“将她们押出来!”只见两个黑衣武士将两个戴着头套的人押了出来,东方信乌说道:“看吧,人在这里,你把货放到地上,然后退后!”岳凌说道:“解下她们的头套!”东方信乌说道:“解下头套!”岳凌看到她们的面容确实无异,但是在观察江莹雪时,发现她的眼睛有眨的迹象。

  他接着说道:“那你解开她们的绳索,取下她们嘴里的布,让她们走过来!”东方信乌说道:“听他的!”然后岳凌就将手中的东西缓缓地放在地上,退后几步。许茗珊和江莹雪慢慢地走到了岳凌的身旁,东方信乌也将那地上的货取了起来。就在这时,东方信乌喊道:“动手!”那许茗珊和江莹雪同时发掌向岳凌打来,岳凌更不慌张,双臂向前一伸,那两个人便被打的向后飞了出去,两人口喷鲜血,登时毙命。

  岳凌说道:“好你个东方信乌,竟然用假的冒牌货来唬我!”东方信乌说道:“不错,今天我不仅要得到令牌和密信,还要你的命!弓箭手准备!放箭!”只听得一阵阵呻吟之声,原来在屋顶上的十几个弓弩手被庙外的人用箭给射死了。同时,岳凌使出了玉龙凌霄掌中的“龙驭上宾”,登时便将五六名黑衣武士打翻在地,与此同时,黄露秋带着群豪冲进了下文庙,与那些黑衣武士打了起来,双方激战了大约十几分钟,最终将所有的黑衣武士全部杀死。

  岳凌说道:“我们进屋去,生擒东方信乌!”“恐怕没这么容易吧!”屋里有一个声音传出,只见许茗珊和江莹雪二人一左一右地从屋里缓缓地走了出来,东方信乌则是躲在二女身后。黄露秋看到了江莹雪,不由得喊道:“雪儿,你没事吧?”江莹雪听到黄露秋的声音,反应非常强烈,只是苦于口中含着一块布,无法说话。东方信乌说道:“哼哼,岳凌,你早就知道先前那两个人是假的对吗?”岳凌用眼神暗示黄露秋不要着急,说道:“是的,莹雪双目失明,她当然不会眨眼,只可惜你手下的人竟然眨了眼,正是这一个小小的疏忽断送了你的计划,本来你想的很好,拿到货以后便让那二人出其不意地杀死我,这样的话即使外面有伏兵,你也可以再以真的茗珊和莹雪为人质。现在你的计划已经失败,我劝你还是投降吧!”东方信乌笑道:“令牌和密信在我手里,这计划就不算失败!”岳凌说道:“是吗?那你要怎么离开这里呢?”东方信乌说道:“给我弄一辆马车来,让我离开这里。”岳凌说道:“你知道,这不可能!”东方信乌说道:“是吗?那我就杀了她们!你说我先杀哪个好呢?左边这个是你喜欢的,右边这个是喜欢你的,哈哈哈,你自己选吧!或者这样,我还可以考虑放一个人质给你,两个人质让我走起来有点不方便,你选一个吧,让我放谁?”

  此刻,在岳凌心中,实是难以抉择,他当然希望让东方信乌放掉江莹雪,但是许茗珊对自己情意深重,他又如何不知?一时之间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但他又一思量,信念更加坚定:我自然是爱莹雪至深,如果今日救不出莹雪,我便与她同死,又有何惧?只是茗珊待我情深义重,我若不救她,岂不是显得我忘恩负义了?于是他便斩钉截铁地说道:“你让茗珊过来,她与此事无关!”东方信乌笑道:“好,那我就把这个小妮子还给你!”东方信乌一掌推出,将许茗珊推到了岳凌怀中,然后说道:“小子,快去准备马车,我已经还给你一个女人了,快去!”岳凌说道:“快去准备马车!”便有人前去准备马车了。东方信乌说道:“你们都给我往后退,快点,往后退!”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认为岳凌此举太过无情,毕竟江莹雪与他认识在先,又同为雪山派师兄妹,情意理应更加深厚才对,没想到他却先救了另外一个女子,于是有的人心里认为他自私无情,有的人认为他与许茗珊定然有着私情。只有许茗珊和许玲睿心下雪亮:他是不愿意拖累自己往日的恩人,所以宁愿先救恩人也不先救爱人,因此尽管岳凌表面上是先救了许茗珊,但其实他对江莹雪的情意是更加深了。

  东方信乌自然也明白这一点,他知道以岳凌的性格,绝对不会拖累旁人,所以他一定会先救许茗珊,这样一来就会让雪山派众人对岳凌产生嫌隙,自己便有了脱身之策。

  来到庙门口,马车已经停在庙门口,岳凌说道:“马车来了,放了莹雪!我让你走!”东方信乌说道:“我可信不过你。”岳凌说道:“我给你当车夫,送你走如何?”东方信乌笑道:“哈哈哈,你太强,用你当车夫我雇不起啊!”岳凌笑道:“我太强?那我就变得不强一点。”于是他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对准自己的右腰刺了一刀,这一刀下去登时鲜血淋漓,众人都大吃一惊。许氏姐妹连忙赶到他身旁,说道:“岳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岳凌说道:“东方信乌,现在我受了重伤,你不会连一个重伤之人都对付不了吧!”东方信乌心道:这小子是真的傻,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不惜刺伤自己,不过这一回倒是除掉他的大好机会!便说:“好的,你随我来,给我当车夫!”于是东方信乌胁持着江莹雪进了车厢,岳凌则是赶着马车,向前驶去。

  东方信乌坐在车厢里,筹划着找个偏僻地方杀掉岳凌和江莹雪。岳凌驾驶着马车思索脱身之法,他此时失血过多,只略作了包扎,时间一长他很有可能坚持不住。就在这时,他看到路上有一块较大的凸起的石头,便计上心来,将马车冲着那块凸起的岩石开了过去,车轱辘轧到那块石头上登时让马车剧烈地颠簸了一下,这让东方信乌横在江莹雪脖子处的胳膊被激荡开来,岳凌顺势一个跨越,来到车厢的侧面,撩开车厢上的幕布,对准东方信乌一镖射了过去,东方信乌还没反应过来,那飞镖就射在他脑门上,这个罪恶多端的走狗终于被杀死了。

  紧接着,岳凌回转到原来的位置,连忙用劲拉缰绳,这才让马车停了下来。岳凌赶紧进入车厢,把江莹雪口中的布取了下来,并把她扶下马车。江莹雪双目失明,更兼浑身无力,一下车便瘫倒在地,岳凌连忙扶住。她喃喃地说道:“凌哥,不是你做的那许多坏事,是吗?”自岳凌离开昆仑雪山后,这是她第一次温言软语地对他说话,他说道:“当然不是,你知道,我从来不曾辜负过你。”江莹雪说道:“只可惜门规限制,你我终于不能在一起。”岳凌说道:“什么门规戒律,我一概不管,只要你愿意,我愿意带你离开这里,我们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一起度过此生,好不好?”江莹雪摇了摇头,说道:“我是圣女,我得与雪山派在一起。你是个好人,但是我们真的……真的不可能。况且我的眼睛已经失明,没有人会再喜欢我的!”岳凌说道:“不!莹雪,莫说你的眼睛还可以治好,便是真的治不好了,我也愿意服侍你一生一世。”江莹雪笑着说道:“我谢谢你,但是……”

  她这句话还没说完,黄露秋等一干人赶了过来,岳凌觉得自己这样扶着她难免会被黄露秋诟病,于是便扶她坐好,让她的身体靠在马车的车轮上。

  黄露秋来到岳凌身旁,说道:“凌儿,没事吧?”岳凌笑着说道:“没事,东方信乌那恶贼已经已经被我给干掉了,莹雪得救了。”他说这句话时,有气无力,脸色异常苍白,又过了一分钟,只感觉天昏地暗,就此人事不知。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岳凌悠悠醒转,只见陪在自己身旁的依然是许茗珊,许茗珊见岳凌醒来,开心地笑了,说道:“岳大哥,你终于醒了!”岳凌缓缓地说道:“这是哪里啊?”许茗珊笑着说道:“这里你都不认识了啊!这是昆仑雪山啊!”岳凌说道:“啊?咱们回到昆仑山了?”许茗珊说道:“是啊!那天你突然昏迷不醒,可把大家吓坏了呢!后来大夫一检查,说你失血过多,加上伤口破裂,才导致了昏厥,大夫给你缝好了伤口,又准备了一些可用的药材,在雪山派众弟子的保护下,你才得以安然返回总坛啊!”岳凌本要相问江莹雪的状况,但是看到许茗珊满脸笑容,心怀不忍,刚到嘴边的话却又咽了回去,改口说道:“你姐姐和漠烟帮的兄弟们呢?”许茗珊说道:“嘻嘻,你问姐姐呀?她最近忙着呢!”岳凌看到她那“天真有邪”的笑,便知道事情非同寻常,笑着问道:“怎么回事呀?你说嘛。”许茗珊笑道:“最近你昏迷的时候呀,她经常去找齐公子聊天,我看得出来,他们俩聊得很投机呢!”岳凌奇道:“齐公子?齐云齐大哥吗?”许茗珊笑道:“是呀!齐公子也很喜欢与我姐姐聊天,在往昆仑雪山走的这几天,他二人几乎每天都在聊天呢!”岳凌笑道:“看来大哥这一番该请我喝酒了!”就在这时,齐云和许玲睿走了进来,齐云抢先说道:“兄弟,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许茗珊说道:“他呀,好多了,还想要跟你喝酒呢!”齐云笑道:“哦?可有此事?”岳凌笑道:“哥哥若有此雅兴,当然奉陪。”齐云说道:“好!等你伤彻底好了,咱哥俩一定要喝它几大坛!”许玲睿笑着说道:“是啊,凌弟,伤好了,好好跟你大哥痛饮几杯!”岳凌笑道:“是!嫂子!”齐云赶紧拍了一下岳凌的大腿,许玲睿顿时脸红了,嗔道:“肯定是茗珊又和你胡说八道了,看我不撕烂她的嘴!”两人一路打闹着出去了,岳凌和齐云见状,都是哈哈大笑。

  她二人出去以后,岳凌向齐云问道:“大哥,不知莹雪怎么样了?她的眼睛……”齐云笑道:“兄弟,我此番来这里,就是想告诉你,莹雪在守望坡上等你,她似乎有话要对你说,因为她是圣女,轻易不能下山来,所以他托我告诉你,等你醒了,去她那里一趟!”岳凌听了这话,连忙披上衣服,向守望坡的方向跑了过去。

  岳凌很快便来到砥砺峰守望坡处,这地方还像几个月前一样,但他此时的心境,却又不太相同了。同样还是那个圣女洞,同样的言语:雪山圣女静修地,红尘凡人莫妄至,同样的白雪皑皑,在他看来,却恍如隔世。

  突然,他看到一袭紫色的身影从圣女洞中走了出来,定睛一看:垂发洒落、目光如水、皮肤白皙、步履轻盈,却不是江莹雪是谁?

  他立在原地,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心里想着:恐怕这世间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像她这样如仙子一般的存在了,可是我这个凡夫俗子,又怎能……怎能配得上她?

  江莹雪笑着说道:“怎么?不会说话了?”岳凌这才如梦初醒,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好看。”他自觉出言无状,但是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似乎便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一般。但江莹雪并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道:“没想到一向英勇决绝的岳大侠,此时竟然像个孩子!”岳凌笑着说道:“我本来就是个孩子嘛!听说你有话要对我说,你说吧!”江莹雪说道:“首先呢,是想向你道歉,我过去一度误会了你,请不要往心里去。”岳凌听到了她的道歉,只感觉人间之事再没有比这更加完美的了,便是要他即刻从砥砺峰上跳下去,他也心甘情愿。

  然后她接着说道:“另外呢,我想告诉你,我的眼睛好了。”岳凌更是喜出望外,说道:“是金老先生给你治好的吗?”江莹雪说道:“是的,他用自制的中药给我进行熏陶,并且为我针灸,我的眼睛不出一天便好了八成,他的医术真是亘古罕有,天下绝伦啊!”岳凌说道:“改日我一定要去好好谢谢他,他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啊!”江莹雪奇道:“为什么这么说?”岳凌说道:“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生命中的全部了!”江莹雪啐道:“也不嫌羞,净说些风话。”岳凌也觉得自己言语不妥,过于狂狼,于是便闭口不敢多言。

  江莹雪笑着说道:“好啦!我跟你开个玩笑,把你吓成那样。今日请你来,还有一些事情要告诉你!首先,是几个月前的一个故事,那天祖母把我叫到她的房间,严厉地问我,问我是不是与你有什么关系,我自然说没有什么,但是她说接到了本门弟子的举报,说我和你之间有一些不可告人的关系。其实说实话,你数次不顾性命救我,我的心又不是木石,岂能感觉不到?只是现在的我对你实在是只有兄妹之情,别的我实在是想不到。”岳凌听到此处,不由得感觉一股凉气袭上心头。

  “然后,祖母便说:‘你是本门圣女,更应该知道门规严厉,再说,你年纪轻轻应当以习武为重,怎么能先顾儿女私情呢?我雪山派功夫只要与男女私情一沾边,就会影响修习,这你不是不知道。过几日你来,我带你去后山,服下绝情水,只要你服了绝情水,你的功力不但会提升数倍,而且也能断了你许多的念想。’我听了这话,非常害怕,却又无力抗拒,恰好要去后山之前的一个晚上你来了,我本来想试探一下你的意思,但是我却什么也没试探出来,本来我想,如果你向我告白的话,我便是与你走也心甘情愿。但是,你没有给我任何的回应,我意兴阑珊,觉得我无力改变什么,于是便听从祖母的话喝下了绝情水,也很快练成了凤舞昆仑掌,可是这些真的是我所喜爱的吗?而现在,一切都晚了。再加上那一夜我亲眼看到那个假岳凌做了那许多的坏事,我对你的情感,也就是从那时起被渐渐抹平。”岳凌这才明白,后来他见江莹雪脸色苍白、情意凉薄,原来是因为她喝了绝情水之故,他内心的怜悯、悲痛已达极点。但他仍然坚持说道:“莹雪,现在一切也还来得及,我这就带你走,我们去行侠仗义,我们……”江莹雪说道:“不好意思,晚了!一切都晚了!我要……我要嫁人了!”

  听了这句话,岳凌只感觉到天都要塌下来了,他欲哭无泪,只是带着哭腔问道:“和谁?”江莹雪说道:“你认识的,就是那个曾经救过我们的郭哲航郭大哥。”岳凌说道:“原来是他,你……你爱他吗?”江莹雪点了点头,说道:“他是个成熟的男孩子,在我失明期间,他照顾了我很长时间,给我讲故事,说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人和事,我很欣赏他的武艺和文采。而且我雪山派的令牌和密信也是他拿回来交给我祖母的。我的眼睛刚刚治好时,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想来也是缘分。而且这一桩婚事还是由祖母定的”岳凌说道:“那你后来是怎么落到东方信乌手里的?”江莹雪说道:“那是因为他们有很多人一拥而上,这才挡住了郭大哥,我被那些人抓走后,给塞进麻袋里,昏昏沉沉的,待到再次听到人的声音时,已经落到东方信乌手里了。”岳凌凄然道:“你说得对,郭大哥在各方面都比我好,我确实没有理由阻止你去爱他,但是,我……我可以求你件事吗?”江莹雪说道:“你说吧!”岳凌拿出了自己几个月前想要送给江莹雪的玉佩,说道:“莹雪,这玉佩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你能收下,它会给你带来好运的。”江莹雪笑了一笑,说道:“好的,我收下。”岳凌问道:“你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绝情水的功效是已经没有了吗?”江莹雪说道:“怎么会啊?喝了绝情水的人会对过往之事保持冷静的态度,而且提升功力的效果确实非同一般。”岳凌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你的婚礼在什么时候啊?”江莹雪说道:“在下个月1号。”岳凌说道:“那也就是还有一个月了?”江莹雪点了点头,岳凌想要再说些什么,却也没有什么可再说的,于是便拿出木易峰云的那本剑谱,说道:“这是一本剑谱,你依法修习,对于你的武功会有很大的提升的。”江莹雪接了过去,说道:“谢谢你。”岳凌强忍着泪水,说道:“那我走了,你好好练功。”江莹雪看出来了他心中的酸楚,说道:“我听说你的‘玉龙凌霄掌’非常厉害,想和你切磋一下,如何?”岳凌苦笑着说道:“好……好啊!”于是二人便开始练功,一个使出了凤舞昆仑掌,一个使出了玉龙凌霄掌,这两种掌力相互对应,颇有神韵,俨然有融为一体之势。岳凌在配合过程中又一次顺利使出了“龙凤呈祥”这一招,自此他终于明白,只有与江莹雪配合时,他的龙凤呈祥才能够使得出来。

  二人纵跃腾挪,时而飞身,时而立地,守望坡上只有他们二人,天地之间,或许也只有他们二人。他们,俨然是这砥砺峰上的一对神仙眷侣,但他们,却毕竟不是。

  岳凌最后还是独自一人下了山,适才在江莹雪面前他显得很放松随意,但一下山来,他内心的痛楚,却再难忍受。他在雪地中狂奔起来,不一会儿,他便跑到了泪痕崖处,决堤的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涌出,他再也忍受不住了,仰望苍天,他狂啸一声,似乎万里之外都可听到,但穷极宇宙,又仿佛只有他一个人。

  他坐在泪痕崖的崖边,四周一片寂静,他只是一个人在那里默默地发呆。不一会儿,他感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一只手托在了他的肩膀之上,他缓缓地转过身来,只见站在他身后的,却是齐云。

  齐云将他扶到崖边的一处岩石上坐下,郑重地说道:“兄弟,当年岳文韬前辈把你托付给我,你我又义结金兰,我承认这些年自己一直没尽到作为兄长的义务,但是,这一次我却不得不说,兄弟,还是要拿得起、放得下,莹雪找到了她的归宿,你该为她高兴才是。”岳凌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只是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容易能忘的。”齐云说道:“大哥又何尝不懂?莫说你了,便是我现在这个年龄,尚不能婚配,只是因为那一条门规。”岳凌说道:“大哥,你还有七年就可以,是吗?”齐云说道:“是的,但人这一生又有多少个七年,对的人因为等待而错过,因为犹豫而错过,也不是少数了。”岳凌问道:“为什么黄掌门一定不允许莹雪嫁给我,却同意把莹雪嫁给郭哲航?齐云说道:“因为郭哲航是拿着令牌和密信来求婚的,如果不答允,那么我们便无法拿回令牌和密信,而且莹雪本人也很喜欢郭哲航,这男女之事,又怎能说得清呢?”岳凌奇道:“那我雪山派的门规不是不允许弟子有儿女私情吗?”齐云苦笑道:“可是她是圣女,她的婚嫁由掌门人决定。而且这郭启航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他是丐帮的副帮主,掌门为了促成雪山派与丐帮的联合,当然也要促成这门婚事了!”岳凌苦笑道:“原来如此,是我命苦罢了。”齐云说道:“我看得出来,茗珊是爱你的,为什么不给她一个机会呢?”岳凌说道:“唉!我何尝不知道她对我好,只是我……装不下了。”齐云叹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在你这个年龄时,也曾经爱过一个女孩子。她的名字,叫作冯玉清。”

  “与别的女孩子不同,她是一个童话一般的女孩子,她的天真无邪,使我至今难以忘怀。那是十年前的一个夜晚,我奉师父之命去长安城送信,信送到后,天色已晚,便在长安城中的一家客栈里住了下来。闲来无事,我便到长安城中的夜市里游玩,长安城毕竟是大城市,那里的夜市也相当好玩,我来到一个练杂耍的摊位,看他们表演各种各样的杂技。虽然对于咱们习武之人来说,这些杂耍不算什么,但是却深深地吸引了当时的我,我身旁便站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杂耍,显得非常开心。我当时也是太喜欢逞能,便对她说道:‘你很喜欢这个吗?’她点头道:‘是的。’我看着她身穿橙黄色的织锦缎,一看便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但是却因为不经常出门显得没见过什么世面,于是便跟她说:‘走吧,我带你去玩!’她很高兴的就答应了。”

  “我带她吃各种好吃的,什么糯米、莲藕、包子,我带她吃了个遍,然后我还给她演示我学过的许多武功,她不由得十分钦佩,说道:‘大哥,你真的好厉害呀!啥时候有时间教我两招?’我很高兴,说道:‘没问题呀!你明天晚上来钟楼,我来教你’第二天我如约而至,她来到钟楼之上,我点亮了精心准备的五颜六色的灯光,并将早已准备好的由高手匠人研制的烟花点燃。烟花伴着灯火,使暗夜变得如同白昼。你也知道,小女孩就喜欢这个。她非常开心,直夸我有本事。我每日都来钟楼上陪她,一直延续了十多天。我二人的感情日益深厚,终于有一日,我对她说:‘玉清,我很欢喜你,你欢喜我吗?’玉清说道:‘云哥,你知道,从见到你第一天起,我就意识到自己是离不开你的。’当时的我是那样欢喜,只觉得人生的乐事大抵如此。”

  “然而,幸福来的快,去的也快,第二天晚上,我照常在钟楼上等她,可她却始终没有来,我连续等了两个晚上,她都没有来。我有点担心,便立刻前往她家。她家位于长安城靠近皇城的冯府之中。我暗入冯府,辗转问到了玉清所住的地方,我通过窗户进入了她的房间,她正坐在椅子上发呆,见到我来了,立刻便拥入了我的怀中,她抽泣地说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父亲发现我与你私会,便不允许我迈出府门一步。他的意见是不许我与你交往,因为你是雪山派的人,而雪山派是皇帝想要清剿的对象。可我,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对她说道:‘玉清,我带你走,我们去行走江湖、浪迹天涯,你愿意跟着我吗?’玉清说道:‘我愿意,我愿意的。’可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官差走了进来,笑着说道:‘冯老头,你女儿在府里就敢偷汉子,别说在外面有多龌龊了!’我大怒道:‘你胡说什么?’那官差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就是齐方亮的儿子齐云,你还是雪山派的高徒,不错吧?冯老头,你私藏逆党,今日本官就要秉圣意、明公刑,将你即刻逮捕!’我自然说道:‘你少诬陷他人,这事只与我一人有关,你别胡说八道!’那官差笑道:‘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竟还是条汉子,好,那就先杀了你!’玉清喊道:‘云哥,你快走啊!’于是我对玉清说道:‘我会回来接你的!’然后我便窜上屋顶,撞开瓦片逃了。”

  “我万万没有想到,那竟然成了我与玉清的最后一次见面。我换了身行头,隐伏在城中不起眼的地方,逃过了官兵的搜查。避了两天风头后,我又一次偷偷潜入冯府,却发现冯府中已经人去楼空。后来多方打听后才得知,原来那日与我说话的人是大理寺卿应念泉,他与玉清的父亲冯永山是死敌,借着我的由头,将冯府上上下下三十余口全部诛杀,罪名竟然是勾结逆党!我悲痛万分,想要报仇,但我当时身单力薄,几次刺杀应念泉都被他成功逃过。他们对我的抓捕愈加严格,在逃亡过程中我有一次被敌人的箭射中,受了轻伤,因而不敢在城中久待,于是我混在一批商队之中出了城,回到了昆仑雪山。我这一趟行程花了一个多月,自然不能欺骗掌门,于是便实话实说,本来掌门要将我逐出师门,后来是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才留下了我,戴罪立功。而且我被罚了五天不能吃饭,做两年的杂役,不得习武。我心里也很苦楚,却又能向谁说呢?玉清爱着我,我也爱着她,但是我们不能在一起,甚至于我连她的尸骨都不知道在哪里,这就是现实的残酷啊。”岳凌听完了这个故事,愈加地怅然若失,只觉人间情事,委实不可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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