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拿着酒杯,摇摇晃晃走晋王面前,脸上已泛起红晕,身上散发着酒气,“哇”一口酒吐在晋王身上。
晋王解开长袍,换了件干净的长袍后,继续独自饮酒,不理眼前这个醉鬼。
那人醉醺醺的向他勾了勾手指:“来,陪我喝一杯。”晋王似笑非笑望着他,摇晃着酒杯:“一个人也是喝,一群人也是喝不知道阁下为何偏偏来找我喝酒呢?”
心中大怒,甩袖将案掀翻,不屑指着他骂道:“我找你喝酒,说明你有跟我资格喝酒,若是别人找我,我还不一定陪不陪他喝呢?你倒好,我来找你,你倒是摆开架子了!”
因此一闹,本来足已吵闹的宴会,这时已更加混乱,鱼龙混杂。阿原等人趁乱便前往牢狱中救众人。若救回他们,或许这一切还能挽回。
谢岩被抽打了好一会儿,便又拖回牢房中。二名侍卫骂骂咧咧说道:“真是块硬骨头,但是你即便再硬,也总能让你张开口,我们有的是时间跟你慢慢耗。”
长乐公主蹲在身旁,看着一处一处,抽打下,身上还在冒着热气,显然刚刚烫过,足下还流着着血,这是要置他于死地啊。看着他遍体凌伤心口一痛,便流下泪水。
她想拉起已无半分余力的谢岩。怎奈她只是一个女子,使尽全身力道却也无法拉动半分。
这时她似乎看眼一道黑影从眼前飞过,紧接着刀剑声,便传来。一声声惨叫声是惊悚刻骨……扑通扑通的倒地声,却一个又一个结束了生命……
踏尸过来五人却让他惊喜万分,刚刚还处于悲痛中的她,现如今泪声已断。替而代之的是一副欣喜之色。
景辞蹲下身,摸了摸他足下断骨,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很严重,只要修养数日,便可痊愈。
“这里不是说话之地,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便会发现此处,到时可就插翅难飞。”
一所牢房前看守二人,突觉在脖颈重重一击,恍惚中只见人影闪过,便一脚踹开牢门。
均王已被拷上铁索,头发凌乱,衣衫褴褛,全然不像一个帝王。
“我来救你了。”景辞挥剑将四根铁索砍断,一把扶住均王向外走去。
慕北湮浅笑一声:“晋王如此不给面子,那别怪我无情无义。”
他将布衣一甩,发丝随风而动:“晋王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今日我便为你残杀那些无辜之人,来找你索命!”
“好!”本王既然你想置本王于死地那就来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他将眼前案桌踹出,手中握剑,腾空而起,一剑落下,案桌已被砍成两半。
晋王从帘布后,取一把长刀,手中使力刀被掰成两截。
招招紧攻,慕北湮手足受限,只得连连后同退。身后生风,他转身过时,一脚踹出,抬起双臂格挡,所退数步后,一股疼痛从左臂传来。
将左臂背到身后,脸上抽笑:“原来晋王也不过如此。只是会做一些偷袭招数罢了,看来是我高看你了。”
“慕北湮你不必激我,只要能完成大业,无论用何种办法,只要能除掉,偷袭也变得光明正大。”
混乱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快,封锁城门,均王等人已被救走。”
二人一击后,慕北湮闻声听此言,顿时喜上眉梢:“晋王,这次你失算了,即便你布局紧密,也不免百密一疏。晋王怒火已噬双眼,怒道:“慕北湮你们今日休想离开这里,既然你们妄想与我对抗,那休怪我无情!”
远处发出踏足声,且听声响,人数着实不少。瞬息之间,便已然来到此处。
慕北湮不竟握了握手中的剑,一纵身,已将一人斩杀在地。
身上已有数道刀痕,尸体遍野,一个个死状血悲。一具尸体被踢飞出去。“今日我就将你们这些害人的狗贼,全部杀光!”
众人望向迎面而来的尸体,拔地而起,持刀飞舞便刺向慕北湮。
慕北湮跟那人交手之际,心胸被一刀捅入。他忍着疼痛将二人踢飞。
后背上挨了大力一脚,他仰面扑上去。一人在他肩膀一推,他便所倒三步,摇晃中站稳。
“臭小子,怎么样,没事吧?”他捂着胸口,身靠墙角,虚弱道:“放心还死不了。”
“把药服下,可缓解疼痛。”杨世厚将药扔下后,便提起剑向那群人奔去。”
景辞等人已经从牢狱走出,人群中突然看到二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激烈打斗中的杨世厚,一个是身受重伤的慕北湮。
沈雪拔腿向那儿奔去,却被阿原一把拉过。“小心,你这样非但救不了北湮,还有可能将自己搭进去。”
就在言语之时,杨世厚腹间中了一脚。一刀挥出,奋然起身,双脚一点,便稳稳落地。血水喷出,便瘫软在地。
均王推了他们一把:“这或许就是梁国的命数,快走,能走一个是一个。”
天下,已物是人非。它早已失去了当初的初心与质朴,已被人民的野心所玷污。
“你们一个个想要杀我,替天行道。可是你们做到了吗?“人在做,天在看”你们无法撼动我的地位。”
“杀!”一人高喊,便提剑冲过,景辞等人与他们刀剑相向,但他们人多势众,慢慢便落下风,一个个倒下。
景辞想要运气,却一口血液喷出。封住几处穴道后:“不好,为何我们气息在倒流,难道是饮食里……”
晋王哈哈大笑:“不错,想不到你是个聪明人。我知道我办这场宴会确是会给有心之人利用,若非这样,你们怎会相信呢?又怎会顺利救出均王他们呢?你们真当我的手下全是吃软饭的吗?”
他们虽筹谋一切,但无奈,但火候尚欠。‘姜还是老的辣’。”
景辞道:“论深谋远虑我们的确不如晋王您,但您可别忘了,往日日子还长着了,但您认为您的日子还会长吗?
一番话语引惊人,令他不得不去回想。故往从前,他都在为晋国做贡献,但并没有为自己活过一日,自己已经年过半百,剩下几十载,真的要一直待在晋国吗?我这一生都是为了晋国,到头来妻离子散,换来只是权力罢了,身边再无一个可信之人。晋王想到。
但若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谁又能保全身而退,即便有所悔,但错了就是错了,并且他会一直错下去,绝不悔改。
晋王将已沾满鲜血剑,缓缓向他们走来,这个剑上有他的血,也有别人的血,而至于自己沾满都是血腥,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一人一脚正中剑刃上,立声则断。甩动手中的长鞭:“晋王,回头吧。何必伤害这些无辜之人呢?”
四人便绕身其后,将众人扶起。阿原轻声道:“是你们?”
梁彬双眼如注,似乎与上一次见面又颇有不同。但若说起哪里不同,实在难说。
“有来帮手了?好!我今日就将你们一网打尽,从此便可高枕无忧。”
他连挥数到,只听见兵器时不时传来破碎,与震断声,还有惨叫声……可是他们自己想帮也帮不上忙,已经身负重伤,上去是拖后腿罢了。
人群却出现了一个他们极外憎恨之人——季辉。可他却毫不畏惧,腾空而跃,一脚踩在侍卫肩头,原本是朝着景辞去的,他却双腿一蹬,直朝阿原辞去。
速度如此之快,他是想将阿原至于死地,他目的只有一个,便是让景辞痛不欲生。难道他们真的要这样收场,经历苦难,如今才破镜重圆,还有与众人约定都无法实现了吗……?
可当他们发现之时,离阿原不过一尺的距离,想救也为时已晚。
空气如凝结一般,三秒后,传来刀捅的声音,再次睁开眼时,阿原好端端的站着,但断段奕尘却一刀入心,眼看就要不行了。
阿原已然愤怒,紧握剑,臂一挥,便将季辉首级斩杀,脸上还挂着溅出的血液。
段奕尘干笑一声:“你们哭什么啊。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了。若此战战死便也就罢了。若此战没有战死,那我恐怕会带着痛苦独自消沉。其实自从师门被灭,师父被杀,师妹、师弟皆因我而死,如今我也可以去找他们了。”
那五人看到此状,各自对视后,点了点头,便齐拥而上,晋王却怎么也甩不开。梁彬口中鲜血直流大喊:“快,这是最后的机会,这是天下百姓唯一恢复安宁的机会了,快杀了他。”
“不,不……一定还会有别的办法的。”
“没时间了,杀他一人可解救天下苍生,我们区区五人性命就可以拯救天下,想想都觉得伟大。”
阿原一咬下,双手紧握破尘剑,一剑入心。
晋王已死,为了他死,牺牲了太多的人。他们是英雄,百姓会永远记得他们,他们是不朽的英雄!
晋王的尸首已被抬回晋国,相信晋国又有一场内乱了。
天下安定,相信这个世间再无任何事情可以玷污这个美好的人间。
景辞二人辞行后,他们便想归隐山林,从此不问尘世,只想好好跟彼此相伴一生。
若能跟相爱之人,白头偕老,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
景辞二人跃上马时,城中传来一道声音“姐姐,等等我们啊。”音落之时,原清离已与他们并肩。
“你们这是?”阿原指了指马鞍上的行囊。原清离道:“阿源说,晋王虽已死,但那个地方已无我们的容身之处,不知姐姐那里是否有多余的房间啊。”
阿原眼睛弯弯:“那样的话,可就热闹了。”
“等等我们,你那还可以更热闹呢。”
“北湮,阿雪你们怎么来了?”
慕北湮挺直了腰:“本王觉得,经过此一战后,便再无斗志,或许真的太累了吧。所以阿原不如就带着我们一起吧,反正这天下从此天下不会有什么事了。”
阿原点了点头,众人驾马而去,不出意外的话这儿是不会再回来了。这里留下他们的飒爽英姿,他们的事迹一直流传在百姓心中。
众人已去,而靳小函与萧潇便结为夫妻,共守梁国,生死不弃。
半年后
自阿原他们归隐山林,但这次归隐比上次更加热闹非凡,况且不久后,就有两个小家伙降临这世间了。
阿原一大早上山采摘红梅,已插在竹筒内,艳红的花儿,看上去也格外美丽。
门外已走进二人,定睛一看乃是故友。
阿原拉住长乐公主的手:“公主,你们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长乐公主拍了拍阿原肩膀:“你们还记得半年前那晋王对梁国,对天下那场灾难吧。”
“不会是,晋国又起了什么幺蛾子吧?”
长乐公主摆了摆手:“北湮,你嘴巴能不能说点好的,都是要当爹的人,还这么口无遮拦。”
“我和阿岩都成平民了,跟你们一样。皇兄说这样也好,至少远离朝野之事,也是好事。一个人是无法选择自己的家庭,生在帝王之家有幸或灾,但自己也可以尝试做出改变,凡事总要改变,不可能永远不变,不做出改变,怎么让自己人生更加精彩呢?”
“所以各位大家以后别叫我公主了。自我出生以来就有人‘公主’‘公主’叫着,都起茧了,以后你们都叫我‘阿乐’吧。
“知足常乐,不错甚好,甚好啊。”
一年后,阿原膝下跑着一个小男孩,他叫景辰。星辰璀璨,在父母眼中他永远最闪耀的那颗星。
慕北湮与沈雪足下一男一女,叫慕明与慕思柔。思所柔之。“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明确是非,足下清明。
长乐与谢岩脚下一个小女孩玩着泥土,把手弄的脏兮兮的,大概这就是小孩子天生爱玩的天性吧。她叫谢雨。雨落翩然,大雨过后泥土的芬芳,这是大自然的气息,也是最纯净的气息。
挚爱挚友相伴,儿女在侧,人生何求。对琴弹唱,谈论书经,对酒当歌,岂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