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老闾很是开心。
因为就在昨天,云台峰上的陆少侠,终于开始教自己儿子功夫了!
虽然只是从最简单的扎马步开始,但是闾洋才八岁,就是得练基础。
而自己的女儿,更是跟着那位楚师姐,每日练习基础剑招。
“好,都好啊!”
闾丘晓满面红光,抢过伙计手里的食盒,就自己干起来。
“东家这是怎么了,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伙计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老闾似乎就是在等他问这一句。
此刻铺子里前来喝茶吃饭的不少。
闾丘晓昂着头,嗓门都比往常大了几分。
“我儿子在华山上开始练功了,教他的可是华山陆少侠!”
“你说我为什么这么高兴?”
闾丘晓说完,也不看周遭人的反应,就继续埋头准备大干一场。
只是脚下微动,侧了身子,拿耳朵听着。
果然。
铺子里顿时沸沸扬扬起来。
“什么!?华山陆少侠是你儿子的师父!?”
“我说这华山脚下怎么多出来好几家铺子,原来你这家伙是早有预谋啊!”
“李兄,什么早有预谋,人家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你什么文化,词怎么瞎用呢。”
“哎呀!”有人一拍大腿,“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招呢!”
“果真是华山陆少侠?”
正在埋头‘苦干’的闾丘晓,嘴角都快藏不住了。
“嗯,那还能有谁,现在这华山左近谁不知道陆少侠的名声,”老闾低头哼哼道。
若是有眼尖的就会发现,这铺子里出现的哼哼声,正是这位闾东家。
可是羡慕的声音不过起伏了半天功夫,就彻底被另一件事给压了下去。
闾丘晓疑惑地抬起头。
只见好几个茶客将头凑在一起,说得煞有其事地。
‘陆少侠在驿站大显神威,杀了一群日月魔教高手的事情,不是昨日就传出去了吗?’
‘这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闾丘晓回头看向山上,随即就示意伙计过去斟茶的时候听听。
但转念一想,他就自己拎着茶壶走了过去。
“你说华山陆少侠,这次华山论剑能比得过泰山派的迟师兄吗?”
“那迟师兄可是泰山掌门亲传,浸淫泰山十八盘剑法数十年!”
那人一听就连连摇头。
“泰山十八盘,再盘能盘得过陆少侠的华山剑法?更何况迟师兄多大,陆少侠才多大?”
“这次华山论剑,他要真对上陆少侠,赢了还好说,若是输了,那才叫丢脸呢!”
“要我说,四川的青城、峨眉两派,立派数百年,门下更是英才济济,陆少侠应该小心这两派才是。”
“不对不对,得小心昆仑派的谭师兄,他师父可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号称乾坤一剑的震山子!”
“你们啊,都没说到点子上。”
“这次五岳剑派齐聚华山,嵩山派你们怎么忘了。”
“华山掌门要起势,那嵩山派岂会答应!?”
“更何况陆少侠是剑宗大师兄,届时这华山落雁峰上,怕是大戏不少呢!”
闾丘晓借着斟茶的间隙,仔细听着。
他知道华山剑宗的风师叔祖出山,要在月初摆宴。
可是这‘华山论剑’的说法,到底是从何而来。
难不成真有此事?
闾丘晓望向华山派驻地,他心中隐隐怀疑。
能让这样的流言蜚语在华山脚下盛行。
恐怕还是那位华山岳掌门的意思!
‘不行,这信息我得去告诉陆少侠!’
茶客继续说着。
“你们最近就没发现,这华阴城中的外地口音越来越多了。”
“可不是吗......哎呦!”滚烫的茶水直接倒在了那人手上,“掌柜的,你往哪儿倒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桌记我账上!”闾丘晓放下茶壶,只跟伙计喊了一声,就马不停蹄地往山上跑去。
...........
“这是....!?”
百尺峡,一少年在峭壁上纵跃如灵猿,他提气不断上行,百年来,无人敢翻越的华山险道,在他脚下如履平地。
“快看,是小师叔!”
一帮华山内门弟子,站在玉女悬崖上,不断探头往下看去。
只见少年身形轻灵,闲庭漫步间,就落在了玉女峰顶。
“小师叔轻功盖世,今日有幸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亲传三弟子梁发原本在此地练功,此刻却连忙收功上前,对着那少年抱手行礼:
“梁发见过小师叔!”
他身形魁梧,足足比陆鸣高出两头,但此刻也执礼甚恭。
一旁的华山弟子更是抢着上前抱礼。
一声声‘见过小师叔’在华山派上响成一片。
现在山下谁人不知,华山陆少侠的名头。
他们虽没亲眼见证,但自从那日将恒山派弟子救出后,恒山定逸师太就对这位华山陆少侠赞不绝口。
其中恒山弟子仪琳更是口述,这位陆少侠只出六剑。
就将那些围上来的日月魔教贼人,一剑封喉。
一整个日月魔教分舵,弹指间,灰飞烟灭。
令狐大师兄,更是以小师叔为目标。
连酒都戒了。
现在整日练剑,也不怎么下山。
陆鸣对着他们一一点头回礼。
而就在这时,远处,一道清丽身影快步而来
“小师叔来了!”
是岳灵珊,而在她身侧还有一位身形婀娜的妇人。
这美貌妇人,腰间悬剑,眉目间透着一股英气。
“见过宁师姐。”
陆鸣上前抱剑行礼。
而岳灵珊望着眼前少年,则是学着他的模样同样抱剑道:
“灵珊见过小师叔。”
她一改往日活泼,只是眼中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
“陆师弟,听说你在敷水驿再次碰上了魔教贼人?”宁中则突然问道。
“确是如此,敷水驿距离华山虽只有半日路程,但那些魔教贼人还是在那里动手。”
“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吴越剑池最后的铸剑师就真交代在那儿了。”
宁中则目露凝重。
“刚拔了魔教分舵,竟还有此事发生。”
“风师叔的宴席日近,五岳剑派以及正道同盟都陆续赶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再出乱子。”
“此事,我会告知你师兄的!”
宁中则再次看向陆鸣,因为平日里,这位剑宗师弟,很少上玉女峰来,不知今日?
“宁师姐,不知你可曾听到山下的谣言?”
陆鸣想了想,还是先问问这位宁师姐,毕竟岳师姐那里,想问出一个正确答案,不容易。
“谣言?什么谣言?”宁中则疑惑。
她整日在山上,并未从夫君口中听说过此事。
“华山论剑。”陆鸣面对这位宁师姐,一贯的办法,就是打直球。
“最近山下谣言四起,说华山派此次明面上是宴会,其实暗地里,是华山论剑。”
“这...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怎会有论剑一说?”
看来这宁师姐,是当真不知道。
问题的确出在岳师姐的身上。
“岳师兄何在?”陆鸣辈分在此,便直接出声问道。
“我想当面问一问他。”
“若真有华山论剑一事,对我华山派来说,那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宁中则看到少年身上那股傲气,心神一震。
她好像从未在自家弟子身上看到过这股少年意气。
如剑锋擦拭,似烈日横空。
就是冲儿,也从未有过。
而师兄就更不用说了,他年轻的时候跟现在一样,数十年未变。
宁中则看到女儿眼中水波荡漾,心中不免暗叹。
“陆师弟,这好事又从何说起?”
陆鸣抱剑踱步,目光看向华山落雁峰。
“五岳剑派远道而来,多少年未曾试剑,同辈之间切磋,提涨艺业,岂不是好事?”
“更何况,现在的华山派,需要这个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