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茜理所应当道：“你要是造假，肚子里没货，能成为华人首富吗？”

　　还是那句话。

　　成功论。

　　能成功的人，拉屎都是香的。

　　张焕无言以对：“这种无脑的权威信任要不得，你得有自己的思考能力，你没看到，我下面标注，要进行大量的数据调查吗？”

　　“没有明确来源的调查结果，别什么都相信。”

　　柳茜撅了噘嘴。

　　心里还是觉得，调查的事情，张焕去干就好了。

　　她只要相信张焕，能省下大量脑细胞。

　　但不得不承认，张焕这种态度下，让她感觉到，其他所有她认识的人，和张焕有着巨大的区别。

　　不单纯是财富，更多的是思想境界和处世之道。

　　她看了眼张焕，眼神里，只有信赖和仰慕。

　　卸妆后，两人又去柳茜家里，蹭了一顿饭。

　　吃完晚饭，便在比佛利山庄转了转，转到了张焕的别墅里。

　　回来后，张焕就扑到了电脑桌前面。

　　“我要继续写书了！”

　　“你要是闲着，可以帮忙浏览各种科学网站，帮我收集数据！”

　　“到时候我教你怎么判断，哪些是抹黑编造的，哪些是脚踏实地的调查的。”

　　“交给我了！”

　　柳茜拍着胸膛，啪啪作响。

　　她的英语不错，能看懂大多数文章。

　　两人忙碌着，不多时，段秀浈和叶晓彤，也下班回来。

　　双方见面，各自都愣了一下。

　　“这两个是我的秘书兼助理！”

　　张焕厚着脸皮回了一声，道：“下午那些合同，都签好了吗？”

　　段秀浈回过神，率先道：“大体没问题，还有几个学生的家长，还想要讨价还价！”

　　“这种把孩子当作商品的行为，我当着孩子的面严厉谴责了他们。”

　　这是故意的。

　　离间计。

　　柳茜现在的脑子，还不懂这一点。

　　张焕听懂了段秀浈的潜台词。

　　“干得不错，父母带着孩子到处论价格，和把孩子当作商品兜售，能有什么区别？”

　　“下次遇到了，狠狠地骂。”

　　“行了，你们两个休息一会，没吃饭赶紧去吃饭，一会有点忙，你们也来帮忙。”

　　两人离开后。

　　张焕看向柳茜，发现柳茜情绪沮丧。

　　吃醋了？

　　猜到这两个兼职暖床了？

　　张焕心头疑惑，但没多问，也懒得问。

　　殊不知。

　　柳茜的思绪，飘到了家里。

　　一瞬间，她发现，自己好像一个商品。

　　由于亲戚在。

　　九点左右，张焕就亲自把她送回了别墅。

　　只是回来的路上，张焕路过郁恬昕，发现这货站在阳台上，和一个高挑女人卿卿我我。

　　仔细一看，是个好莱坞女明星。

　　“这货也是学会了。”

　　摇了摇头，张焕带着两个秘书回了别墅。

　　周五，下午。

　　街道上。

　　最后的剧情。

　　柳茜在街上找到女儿，看到女儿身上有着各种淤青，意识到女儿和自己有着同样的遭遇，同样被养父母控制站街。

　　而她才11岁。

　　为了拯救女儿，被暴打。

　　拖着重伤，用牙齿咬伤了好几个男人，哭着对着女儿沙哑大喊，让她逃。

　　女儿逃了，柳茜被活生生打死，电影逐渐变得灰暗，只剩下女儿脸上的刺青，迎着寒风奔跑，在最后的镜头中落幕。

　　这是张焕原本设计的。

　　但韩佳汝他们，又加了一点内容，就是女儿半路上，被福利机构拦住，在女儿哭嚎和挣扎中，被带上了车子。

　　这个福利机构，到底是好还是坏，不需要解释。

　　文艺片，总是要有点留白，给人解读。

　　“杀青！”

　　导演大喊一声，全剧组欢呼起来。

　　大部分人，这段时间，全为柳茜服务。

　　看着她的演技，从拉胯硬生生磨成功。

　　折磨，终于结束了。

　　拿了这段时间的工资，回去后就能好好地放纵一回。

　　欢呼结束后，柳茜去化妆车，清理掉身上的“血痕”和“浮肿”的妆容。

　　韩佳汝来到张焕面前，感慨道：“终于结束了，外国人电影结束，也会搞一次派对。”

　　“张总要来参加吗？”

　　张焕摇了摇头。

　　心头没啥兴趣。

　　“电影多久能剪辑出来？”

　　韩佳汝道：“估计要两个月左右。”

　　文木野期待地问道：“我们要参加欧洲三大奖吧？”

　　三大奖，戛纳、威尼斯、柏林，三大电影节的奖励评比。

　　张焕道：“戛纳偏向商业和艺术性结合，威尼斯偏向实验类电影，而柏林偏向政治性和社会性！”

　　“我偏向送你们去柏林电影节，时间是明年2月份！”

　　“你们两个月的时间，剪辑出来，刚好可以送去参奖！”

　　张焕记得。

　　2010年柏林电影节获奖的，是一部叫《蜂蜜》的电影。

　　拍的是小孩子找爸爸的故事。

　　属于比较烂的一届。

　　对手实力不强，回头再公关一下，这部容易引起争议的电影，还是可以上映的。

　　讲个笑话，有人说三大电影节很权威，没有公关。

　　这就是放屁！

　　欧美人选国家的掌门人都能公关，一个破电影还不能公关？

　　说不能公关的，全都是被洗脑了，还真以为外国人高高在上了。

　　文木野和韩佳汝对视一眼，郑重点头。

　　“好，那我们就冲击柏林！”

　　张焕道：“你们安心做电影，其他事情，我会让人处理，就是电影署名方面。”

　　“这种电影，外国人是不可能让国人拿奖的。”

　　“所以我特地选了个油态人当导演，你们两个只能算联合执导，联合编剧，你们心里得有点准备！”

　　韩佳汝大大方方道：“我明白，国外种族歧视很严重，这一次，我们的目标，主要是为了学习国外的拍摄经验，实践片场的控制和管理。”

　　“那就好！”张焕满意点头。

　　能摆清楚自己位置很难，能意识到，外国人种族歧视，根本没有所谓的艺术性，全是生意。

　　这一点对所谓的艺术家来说，想要参透更难。

　　李安就是在失败好几次后，才逐渐参悟这一点，成为所谓的世界大导演。

　　聊了小半小时，柳茜才轻轻松松地从化妆车出来，直奔张焕身边。

　　两人识趣地告退。

　　柳茜来到张焕身边，激动又期待。

　　眼神深处，又藏着某种恐惧和害怕。

　　她想要问之前那个问题，可真的答案在眼前了，她又开不了口。

　　张焕捏了捏这张漂亮的脸蛋，看懂了她的情绪。

　　“我说过，我不会结婚的。”

　　柳茜眼神里，满是落寞。

　　右手也失去了力气。

　　张焕又在柳茜身边，小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