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拒当皇后,朱棣兴兵
常遇春也说:“是啊,周王占据着中原,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周王被突然削藩,这对北平来说,打击很大,朱高炽又怎么可能帮着朝廷去对付海盗呢?”
此时,有一只信鸽从帐外飞了进来,飘然落在朱允熥的肩上。
朱允熥从那只信鸽的腿上取下了一封书信,原来那封书信是铁弦写给他的,信上大致的意思是说,北平有变,朱棣没疯,张信已经投降了朱棣,
他们已把谢贵扣押了起来,布政使张昺也已经被软禁了起来。
朱允熥把那封信让大家传阅了一遍,
众人都大吃了一惊。
赵宁儿冷笑了一声道:“我说的没错吧,朱允炆恐怕还蒙在鼓里呢,
这朱高炽他们这样干,不是要造反,是要干什么?
怪不得都说张信不可靠,果真如此!
张信夺了谢贵的兵权,朱高炽又把张昺软禁了起来,这样的事儿,他们都敢干,还有什么事是他们不敢干的呢?”
众人都感觉到事态有些严重。
朱允熥沉思了片刻:“事不宜迟,我得返回京师一趟。
朱高燧的军队已经到了黄河延津渡口,就让他们不要过来了。”
赵宁儿站起身来:“那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不必了,军中现在有不少伤员,需要医治,你还是留在这里照顾他们吧,我很快就会回来。”
于是,朱允熥骑上天使返回了京师。
晚上。
京师。
马恩慧的宫中。
马恩慧是朱允炆最爱的女人。
三年前,她就已经被册封为皇太孙妃,并且为朱允炆生下了长子朱文奎。
马恩慧十分贤淑,和吕氏完全不同。
她熟读经史,知道历史上的那些事情。
她是一个十分沉默而又小心谨慎的人,从来不过问国家大事。
此时,她正在教导朱文奎写字。
朱允炆从外面走了进来,她见朱允炆的面色还不错,并起身迎了上来,问道:“陛下今天遇到什么高兴的事儿了?”
朱文奎在旁边也看见了:“父皇是高兴还是生气,都写在脸上了。”
朱允炆走到了朱文奎的面前,把他抱了起来,问道:“你今天乖不乖呀?有没有读书?”
“我很乖的,娘一直在教我。”
朱允炆低头看了看,摆放在文案上的书。
“如果你将来长大了,愿意做皇帝吗?”
“我才不想做什么皇帝呢?我只想做一个孝顺的儿子,服侍父皇!”
朱允炆听了之后,哈哈大笑:“看来你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呀!
你快去睡觉吧!”
朱允炆轻轻地把朱文奎放在了地上,有宫女把他带走了。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口子了。
马恩慧不禁问道:“陛下,你到底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儿?”
朱允炆便把朱高炽要派兵增援朱允熥的事儿讲述了一遍。
谁知马恩慧听了之后,眉头深锁,双眉紧蹙:“陛下,对于这件事,臣妾倒有不同的看法。”
“哦,说来听听。”
“臣妾并不认为朱高炽派兵增援朱允熥他们是好事,反而,我认为这对于京师来说,是一场灾难呢。”
朱允炆听她这么一说,脸色也变了,问道:“你何出此言呢?”
“陛下请想一下,自从你继位之后,干得最大的一件事就是削藩了。
朝廷内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且,如今你已经削了吴王和周王的藩。
周王和燕王是什么关系?
你削了他的藩,不就等于斩去了朱棣的左膀右臂吗?
朱高炽知道这件事之后,他应该深恨朝廷,又怎么可能派兵来支援朱允熥他们对抗海盗呢?
这不是无稽之谈吗?”
“对于这件事,朕也是很小心的,我们在朝堂之上已经充分地讨论过了。
朕只是同意朱高炽的军队分批地进入中原地区。
比如说,他首次征兵一万,朕让他分五次渡过黄河,每次两千人马,这有什么不可以吗?
如果说他的第一拨军队,不是去打海盗的,
那么,朕就把黄河的渡口给封堵住,然后,把他这两千人马聚而歼之。”
马恩慧为他倒了一杯绿茶:“俗话说得好,一手招进来,两手推不开。
你不同意这件事也就算了,既然你已经同意了,他们已经来了,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地离开呢?
他们好不容易逮住了这个机会,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进入中原的。
比如说,你同意了他们首批军队进驻中原,
如果他们瞒报了军队的人数,你又怎么会知道呢?
他明明来了一万人马,他却说是两千,
或者他让他手下的军士乔装打扮成商人、难民、百姓等,你又如何能分得出来呢?”
朱允炆听到这里,瞪大了眼睛:“事情恐怕没你所想的那么糟糕吧?
为什么你总是把好事往坏处想呢?”
“但愿臣妾是多想了。”
朱允炆看着面前的马恩慧,身材窈窕,前凸后翘,皮肤白皙,真是美的不可方物,最难能可贵的是马恩慧,熟读经史,写得一手好字。
朱允炆伸手把马恩慧拉进自己的怀里,坐在自己的腿上。
马恩慧羞得粉腮通红,低下了头:“陛下,你这是要干嘛?”
朱允炆紧紧地抱着她:“朕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
“什么事?”马恩慧柔声问道。
“朕打算册封你为皇后,朱文奎为太子,你可愿意?”
朱允炆说这话,原以为马恩慧会满心欢喜,谁知马恩慧一听,脸色顿时变了:“请陛下收回成命!臣妾不愿意做什么皇后,也不希望文奎做太子。”
朱允炆万万没想到,马恩慧突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感到意外。
“天下的女人,谁不想当皇后,母仪天下,你为什么要拒绝呢?”
“陛下的恩宠,臣妾表示万分感谢,但是,臣妾真的不能答应做什么皇后。”
“那是为什么?”
原来马恩慧对于历史了解很多。
当初,吕后和刘邦也算是患难夫妻了,刘邦大吕后很多。
但是,吕公看上了刘邦,便做主把吕雉许配给了刘邦。
那时的刘邦不过是泗水亭长,要说刘邦之所以能够成为汉高祖,那和吕雉是分不开的。
刘邦去打天下了,把家里一大堆烂摊子的事,全部交给了吕雉。
吕雉孝顺公婆,抚养子女,功不可没,非但如此,在刘邦打天下的过程中,吕雉也给了他很多的帮助。
吕雉的两个兄弟,吕泽和吕释之也是出了大力的。
但是,最终的结果怎么样呢?
等到刘邦死了之后,吕后掌权,吕后提拔吕氏一族,封吕禄和吕产为王,掌管南军、北军,
可是,到最后,却被周勃、陈平等朝中文武大臣们联合起来,把吕氏一门灭了族。
到了汉景帝时期,皇长子刘荣被立为太子。
刘荣的母亲栗姬却是一个不善于权术的人,
她在无形之中得罪了馆陶公主。
馆陶公主把女儿陈阿娇,又许配给了刘彻,
她和王夫人两个人联合起来对付栗姬。
最终的结果是,皇长子刘荣被逼死了,栗姬也因此抑郁而终。
汉武帝时期,皇长子刘据被立为太子,卫子夫被立为皇后,
按理说,卫子夫完成了从灰姑娘到公主的转变,她从一个歌女变成了受万人敬仰的皇后。
可是,到了汉武帝晚年,
汉武帝又宠幸了别的女人,像什么王夫人、李夫人和钩弋夫人,
于是便把卫子夫冷落在了一边。
因巫惑之祸,刘据和汉武帝之间发生了战争。
最终,刘据兵败,被逼得自杀了,卫子夫因此也上吊死了。
唐太宗时期,长孙皇后十分贤名,在历史上是非常有名的。
皇长子李承乾被立为太子。
最终的结局是,李承乾以谋反罪被流放到黔州,在此之前,长孙皇后早已经抑郁而亡。
像这样的例子就太多了,不胜枚举。
马恩慧心里十分清楚,皇后和太子不是那么好当的,搞不好就是死路一条,
而如今的局势很不稳定,外有北元,内有盗贼,还有那些藩王蠢蠢欲动。
就连这个朝廷到底能存在多久,都很难说。
因此,马恩慧坚决推辞,不愿意做皇后,也不希望把朱文奎立为太子。
这让朱允炆十分恼火,但是,朱允炆也拿他没办法,总不能因为马恩慧拒绝做皇后,就治她的罪吧。
本来,朱允炆打算今天晚上在马恩慧的宫中留宿,
此时,也没了心情。
空气变得十分沉闷,朱允炆离开了马恩慧的寝宫,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他倒背着双手在房间里来回直溜。
本来他觉得朱高炽要来支援朝廷攻打海盗,是好事,但是,被马恩慧这么一说,又觉得马恩慧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就在朱允炆郁闷之时,有一名侍卫走了进来,向他报告说:“朱允熥求见。”
“什么?你说谁要见朕?”朱允炆感到意外。
“就是你的兄弟,那个被废了的吴王啊。”
“他不是去打海盗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人不知。”
“叫他进来吧。”
“诺!”那名侍卫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时间不长,朱永熥从门外走了进来,跪伏于地,口称:“陛下!”
朱允炆最是擅长演戏,
他赶紧过来,用双手把他搀扶了起来:“允熥,不必多礼!
此间没有外人!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朕好去迎接你呀。”
“陛下,你已经大难临头了呀。”
朱允炆听朱允熥这么一说,头皮也是一阵发麻,脸色也变得苍白了起来:“允熥,刚刚你说什么呢?”
“陛下可知张信已经反水了?”
“什么?”
这一下,朱允炆真的是震惊了,曾经黄子澄就当面指出他做出了三件错事,其中有一件事就是说张信此人不可用,不应该把他派到北平去的。
没想到张信竟然背叛了朝廷。
“你的这个消息可靠吗?”
“千真万确呀!
他现在已经把谢贵关押了起来,并且夺取了谢贵手里的兵权,布政使张昺也被软禁了起来。”朱允熥如实地回答道。
“哦,怎么会这样呢?”
“陛下,那张信是朱棣的旧部,他对朱棣的感情很深。
而且,张信那个人贪财好色,在钱财和美女的诱惑下,他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朱允炆气得以拳击案。他冲着门外喊了一声:“来人!”
刚刚那名侍卫又从外面走了进来,施礼:“陛下请吩咐,你快去把锦衣卫指挥使纪纲给朕叫来。”
“诺!”
那名侍卫得到了朱允炆的圣旨之后,立即去找纪纲,
时间不长,纪纲赶来了,跪伏在地上:“陛下,请吩咐!”
“这么晚了,把你叫来,有一件事让你立即去办!”
“什么事?”纪纲抬头一看,见朱允熥也在这里,觉得十分意外。
“末将拜见吴王!”
朱允熥冲着他点了点头:“你又发福了!”
纪纲脸上一红。
他最近没什么事,整日在秦淮河畔转悠。
因为他也好那一口。
朱允炆对纪刚说:“你立即带锦衣卫去把张信的家属全部抓起来,关押到大牢之中。”
“诺!”纪纲答应了一声,转身迈大步走了。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他又回来了,向朱允炆报告说:“张信的家属早已经搬走了。”
朱允炆更是生气,把桌子一拍:“好个张信,他这是要造反呐。
原来,他事先有预谋,立即传旨,让朱高炽的先头部队朱高燧他们在黄河延津渡口那里等着,不许让他们跨过黄河。”
朱允炆说着把已经写好的一份圣旨交给了纪纲。
“诺!”
纪纲答应了一声,“我立即派人去传达皇上的旨意。”
朱允炆想不明白,他目光注视着朱允熥:“不是说朱棣已经疯了吗?”
“朱棣应该是没疯,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朱高炽此次说要出兵支援咱们攻打海盗多数是个幌子呀。”朱允熥说。
“那你说,他真实的意图是什么?
朱永熥一听,心想你自己心知肚明,何必要来问我?
朱允熥想到这里,施礼:“想必陛下对于当前的局势看得更加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