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搬空铺面
王知真据理力争后,最终以高出成本价两成的价格拿下了两件灵器。
掌柜不仅没有对此感到恼怒,反而暗自窃喜。
这两件器具在铺子里的时间比他都长,只要不亏本,卖出去就是赚,总比天天放在三楼落灰强。
王知真叮嘱掌柜把物件收好等铁牛来取,转身正要离去。
前脚刚迈出门槛,忽又触电般缩了回来。
在掌柜错愕的注视中,他拿起柜台上包好的【无炎甲】,顺手抄起门边扫帚住挡住两个伙计抬下楼放在墙角的【晶骨刀】。
“别说我在这里。”
话音未落,人已闪进后院库房。
掌柜尚在发懵,林玉彤已带着蒋烛与县令跨入店门。
蒋烛目光在厅堂环视一周,望向木梯方向。
“二楼是?”
林玉彤眼风一扫,掌柜忙躬身上前将三人引到二楼。
蒋烛踏上二楼,指尖抚过陈列的甲胄兵器,冷铁寒光映得嘴角那抹笑越发森然。
“诛妖在即,这些兵甲倒正好派上用场,应该为玄山县出份力,县令以为如何?”
县令愣了一下,先看向面无表情的林玉彤,再转向正盯着自己的蒋烛。
他忽然明白对方意图,忙点头道:“蒋公子所言极是,若给诛妖队配上这些兵甲,胜算定然大增。”
在蒋烛似笑非笑的表情下,无可奈何的林玉彤攥紧双拳一言不发。
掌柜听出二人的意思脸色骤变,刚要开口制止,林玉彤立即用眼神堵住了他的嘴。
“依蒋公子所言,把这些分给诛妖队。”
蒋烛见林玉彤屈服,满意地点点头,将目光移到三楼。
“三楼呢?”
“原本的镇店之宝,前些日子已被买走了。”
看出蒋烛来头不小的掌柜急忙堆笑解释,额角滴落冷汗,“公子不信,可随我上楼查......”
“林小姐怎么说?”,蒋烛突然打断掌柜的话,面带笑意看向林玉彤。
“我们该不该上去看看?”
县令此刻彻底看明白了——这分明是要借诛妖之名搬空千罗坊。
他虽感到痛快解气,却仍端着假笑,装作不知情模样。
毕竟飞炎门能仗势欺人,他这个朝廷命官却不好明着落井下石。
林玉彤深深吸了口气,指甲掐进掌心才勉强压住翻涌的火气,“蒋公子要看,我们就去。”
蒋烛瞧她这副忍气吞声的模样,仰头放声大笑径自往楼下走,县令提着官袍紧随其后。
掌柜瞅准空当拽住林玉彤衣袖,“小姐万万不可!”
他急得双手直颤,“这些器物交出去再收回,那就是二手货了!”
“铺面收益刚抬到老家主在世的三成,这一折腾又要跌回去!”
林玉彤心里清楚,她断定蒋烛早从宗家那里得知双方契约,才会用这种手段逼她就范。
可又能如何?蒋烛代表宗家意志,哪怕搬空千罗坊都无人敢拦。
何况玄山县诛杀妄魔全指望他,她连半句硬话都说不得,这口气必须咽下去。
“照办就是,他们要什么给什么。”
不等掌柜回话,她转身离去。
“....公子,你一定要劝劝小姐,再这样下去,铺子就要亏本了!”
王知真听完掌柜的叙述,点头朝对方温然一笑,“放心,我会好好劝劝他们。”
他们?
掌柜未来得及追问这个“他们”是谁,王知真也已快步离去。
入夜,庭院中的王知真凝视着套有重甲的石人架,双腿微曲摆出古怪架势。
兵器之道归根结底在于,极致的速度、最强的力道、精准的角度。
【念真:100%】
【武道:八品】
【妄想丹药:九品...八品...七品(凡丹五脏丹、凡丹壮气丹、珍丹断续丹、珍丹燃血丸)】
【妄想状态:金玉宝体(锐利、柔韧、刚劲、迅捷)】
经【念真】淬炼而成的【金玉宝体】早已化作先天本能,兼具柔韧与刚劲的双重特性,令他能够精准掌控身体的每一寸。
月光下,他保持着怪异的姿态,脊椎像绷紧的弓弦。
此刻他摆出的姿态,正是本能感知中最具爆发力的起手式。
心念流转,白光骤然割裂夜色。
呲——
玄铁重甲包裹的石人,肩膀至腰腹出现发丝般的斜痕。
夜风掠过,石人的半截躯体沿着光滑切口缓缓滑落,轰然砸在青砖地面。
王知真收势轻抚刀锋,对这种将体魄之力催发到极致的斩击效果颇为满意。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让这道从蓄力到收刃的完美斩痕在千万次重复中烙印进脑海,直至化为自身的本能反应。
刀刃刚要再度飞舞,后方不远处传来凌乱足音。
王知真听出那是阿贵的脚步,手腕轻抖收住刀势,转身倒了两盏凉茶等候。
片刻过去,果然见阿贵踉跄着撞开院门,
“公子!”,阿贵接过茶盏仰脖灌尽,喉结滚动凑近王知真低语。
“郡城那三人指名要你加入诛魔队!”
茶盏在石桌上磕出脆响,阿贵气喘吁吁。
“他们说是查了县衙的册子,老爷生前是军户,按律公子该承世兵役!”
“小姐在书房摔了青玉镇纸拦着不让,蒋烛正用诛魔大义压她,眼下在书房僵持!”
王知真指腹摩挲着刀柄浮纹,白天时蒋烛居高临下打量自己,他就料到会有这种算计。
“知道了,他们要把我塞进前队当饵,还是后队充数?”
前队是董池统领的斥候,专门负责探查妄魔虚实,后队则是蒋烛亲率的斩魔主力。
“后队。”,阿贵啐了口唾沫,“他们说公子不通武艺,不配进入前队。”
没有资格?
王知真听到这句话,忽然低笑出声。
“你去告诉小姐。”
他随手挽了个刀花,刃尖割裂的夜风发出细微嘶鸣。
“为大乾效力是我应做的事,让她不用为我费心。”
阿贵喉结滚动两下,终究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他清楚自家公子的脾性,确定的事任凭如何劝说都不会再改。
脚步声渐渐远去时,王知真已经重新摆开架势。
相连的刀光如同白河,在冷月下缓慢流动。
每次挥刀劈砍都在半空留下稍纵即逝的白光。
这些残光逐渐累积堆叠,最终形成汹涌的白浪环绕着王知真翻卷不休。
跃动的冷光映照着他脸上扭曲的笑容,将狰狞表情勾勒得愈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