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智深和尚,久违了
这一队人马约莫两三百,有近百骑兵。
奔腾而来时,灰尘四起,看不清楚人脸。
公孙胜带领一众喽啰护卫住王伦,正想放信号叫援兵,却听王伦一声大叫:“哎呀,亲哥哥来了。”
什么!
公孙胜疑惑道:“寨主还有位兄长?”
当先一人如同一尊大佛,他骑在马上,压得坐骑就像玩偶。
一颗大光头,在太阳下闪着光。
右手一根禅杖,看起来就像神兵利器。
头上无毛,却留着络腮胡须,一把浓密的胡须将他下半张脸都挡住。
这不是鲁智深是谁。
和电视剧里一模一样。
王伦又惊又喜,连忙奔了过去,大笑道:“智深和尚,久违了。”
鲁智深一提马缰绳,胯下坐骑便稳稳站定。
王伦一看,鲁智深骑的马已经浑身湿透,汗水淋漓了。
他心中替这匹马感到可怜,小小的身体,承受了不该承受之重。
鲁智深好奇的看着眼前白衣白面的书生,疑惑的摇了摇头:“洒家认得你?”
声若洪钟。
王伦一喜,这和想象中的鲁智深一模一样。
王伦上前牵住鲁智深的马缰绳,扶了鲁智深下马。
鲁智深被王伦的热情整得莫名其妙,又问了一句:“你是何人啊?”
王伦一双眼泛着光:“智深啊,某叫王伦,乃是林冲的结义兄弟,你和他亲如兄弟,可不就是我的哥哥了么。”
鲁智深在林冲的信里见林冲提过此人,知他是梁山之主,外号“白衣秀士”。
他也知道林冲颇为佩服此人,还以为这人长着三头六臂呢,却没像竟然是斯斯文文的书生。
但既然林冲和他是结义兄弟,鲁智深也不显得生分,立即拜倒:“哎呀,原来是寨主驾到,某乃鲁智深,收到林冲书信后,尽带二龙山精兵,来投梁山泊了。”
王伦连忙去扶鲁智深,他手上用力,却感觉鲁智深重若山峰,根本扶不起来。
他又怜悯的看了一眼鲁智深的坐骑。
嘴上说道:“王某仰慕智深已久,虽未曾谋面,早已神交了。智深来投,乃是梁山之幸。”
鲁智深这才起身,拉过来身边一人:“这是杨志,随我在二龙山落草。”
王伦早就看见了杨志,心知他对晁盖等人怨气很大,倒是肯定会站在自己这边,连忙向杨志问好。
仔细打量,杨志身材魁梧,手提朴刀,半张脸紫青,正是“青面兽”。
杨志是水浒英雄中颇具苦情色彩之人,王伦以前读书时就对他很是怜悯。
再看第三人,身形中等,容貌也普通,正是“操刀鬼”曹正,梁山最好的厨子,一手“庖丁解牛”出神入化,他也是林冲的弟子。
二龙山原本可以称为梁山之外最强山寨。
只是现在他们投梁山早,武松、张青、施恩、孙二娘都还没有到二龙山。
二龙山七雄,如今来了三位。
杨志和王伦见了礼,一双眼就盯着后面的公孙胜。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他之所以沦落至此,都是因为晁盖吴用等人夺了生辰纲。
早就将晁盖等人的模样刻在了心里,一见公孙胜,恨不得立刻上前动手。
只是碍于王伦和鲁智深的情面,杨志只强忍怒火。
他的神情也落在王伦眼中,王伦暗暗叫苦,寻思该怎么解决双方的矛盾。
正想着,鲁智深已经看见了泊内一条船载着王成等十来个老弱妇孺,问道:“寨主,那是何人啊?”
王伦知道鲁智深虽然看似鲁莽,实则心细如发,更有参佛悟道的慧根,一颗心实在是悲天悯人。
便低沉着声音,说道:“他们是北方来的流民,饿了多日,眼看就活不下去了。我便命人送他们上山,给他们提供住处和土地,给他们谋一条生路。”
果然,话一说完,鲁智深神情大震,向王伦再拜:“哎呀,哥哥真有一颗菩萨心肠。”
王伦露出痛苦之色:“当今天下,各国纷争不断,各地义军频现,受苦的,终究是百姓。我梁山替天行道,就是为了穷苦百姓,打豪强,夺土地,让百姓能够顶天立地的活着。”
鲁智深对王伦佩服至极,握住王伦之手:“寨主既是林冲结义兄弟,便是我兄,若寨主不弃,便认下我,以后智深之命即是哥哥之命。”
王伦动情的看着鲁智深:“智深!”
鲁智深也动情的看着王伦:“哥哥!”
感觉煽情有些过了,王伦放开鲁智深,道:“各位远道辛苦,请先上梁山,王某命人备下酒肉,给各位接风。”
二龙山喽啰全被鲁智深带来,有三百之众。
再加上鲁智深、杨志、曹正三人,替梁山增强了不少实力。
更加可贵的是,鲁智深和林冲亲如兄弟,杨志和晁盖等人不睦,那么这些人就都是自己人。
敌人的朋友,可不就是自己人嘛。
王伦热情的挽着鲁智深和杨志,还不怕冲曹正热情的点头:“走,上山。”
公孙胜尴尬的站在一侧,看着王伦和鲁智深等人上了船。他和晁盖一起劫了生辰纲,害了杨志,心中也有些愧疚,不愿上山,便继续留在原地招募士兵百姓。
船行至金沙滩,林冲早已闻讯而来,一见鲁智深,顿时泪流满面:“智深,你可来了。”
林冲性子冷淡,本没有多少朋友,加之后面被高衙内迫害,更是家破人亡,也唯有鲁智深算是自己唯一的朋友了。
老友见面,如何不热泪盈眶。
鲁智深也扶着林冲,喜道:“接到哥哥书信,洒家立即就点了二龙山所有人马,一把火烧了劳什子山寨,马不停蹄赶来与哥哥相见。”
他拉过王伦,说道:“刚才山下见到了寨主,一见如故,以后咱三人就是同胞兄弟。”
王伦也感动的一手拉着林冲,一手拉着鲁智深:“同胞兄弟。”
聚义厅内大摆宴席,鲁智深酒量极豪,加之人逢喜事,喝酒如牛饮鲸吞,骇得一众头领瞠目结石。
唯有杨志,始终目光冰冷,看着晁盖等人,面露杀机。
王伦将一切看在眼中,不急不慢向杨志举了酒杯:“杨贤弟,你我同饮一杯。”
杨志神情冷漠的举起了酒杯。
王伦微微一笑,问道:“不知杨贤弟以前在哪里高就,怎就去了二龙山落草?”
热闹的聚义厅忽然安静。
王伦暗中发笑,这就是政治。
所谓政治,就是把拥护自己的人搞得多多的,把反对自己的人搞得少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