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身世之谜,若兰的眼泪?
雨声淅沥,敲打着安全屋的窗户,水珠顺着玻璃滑落,像是无声的泪痕。
邱若兰坐在床边,指尖死死攥着那枚从废弃医院带回的芯片,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芯片里储存着一段残缺的影像——昏暗的实验室里,一个面容憔悴的男人被锁在特制的玻璃舱内,身上插满导管,而站在舱外的,赫然是“诸神殿“的首席科学家莫里斯。
“实验体X-7,神经系统改造第37次尝试,失败。“莫里斯冰冷的声音从芯片中传出,“但脑波数据显示,他的记忆封锁出现松动,建议进行深度洗脑程序。“
影像戛然而止。
邱若兰的呼吸凝滞了一瞬,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那个男人...那张与她有七分相似的脸...
“不可能...“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刀锋般的颤抖,“父亲明明死在实验室爆炸中...我亲眼看到过尸检报告...“
温凡站在她身后,沉默地注视着女人单薄的背影。平日里锐利如刀的邱若兰,此刻肩膀微微发抖,像是一把绷到极致的弓,随时可能断裂。
“尸检可以伪造。“他轻声道,伸手按住她紧绷的肩,“当年'诸神殿'为了掩盖活体实验,至少伪造了二十起'意外死亡'。“
邱若兰猛地甩开他的手,转身时眼底已经泛起血丝:“你早就知道?“她的声音陡然拔高,“你早就知道我父亲可能还活着,却一直瞒着我?“
温凡没有躲避她的目光:“只是猜测。直到看到那个地下室,我才确定。“
“猜测?“邱若兰冷笑一声,突然抓起桌上的玻璃杯狠狠砸向墙壁,“砰“的一声脆响,碎片四溅,“那我这十年来像个傻子一样追查的仇人算什么?我加入特别行动处、豁出命去搜集'诸神殿'罪证又算什么?!“
她的声音越来越嘶哑,最后几乎变成哽咽。温凡从未见过这样的邱若兰——那个永远冷静自持、锋利如刃的女人,此刻眼眶通红,泪水在眼底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温凡突然上前一步,不容抗拒地将她拉进怀里。邱若兰下意识挣扎,拳头砸在他胸口,却被他更用力地禁锢住。
“放开我!“
“不放。“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邱若兰的挣扎渐渐弱了下来。温凡的怀抱比她想象中更温暖,心跳声透过胸膛传来,沉稳有力。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放弃抵抗,额头抵在他肩上,声音闷闷的:“...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怕你冲动。“温凡的下巴轻轻蹭过她的发顶,“'诸神殿'的水太深,连特别行动处高层都有他们的人。如果你贸然行动...“
他没说完,但邱若兰明白。十年前那场“意外爆炸“,就是因为有人接近了真相。
窗外的雨声渐大,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温凡感觉到肩头传来微微的湿意,怀里的女人终于无声地哭了。他轻轻抚过她的长发,动作温柔得不像话:“我帮你找,不管他在哪。“
邱若兰抬起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却依然看清了男人眼中的坚定。她张了张嘴,声音沙哑:“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个问题她憋了太久。从温凡一次次救她于危难,到如今不惜与“诸神殿“为敌...他们明明非亲非故,甚至最初还是互相提防的对手。
温凡凝视着她泪痕交错的脸,抬手用拇指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他的眼神深邃如海,似乎藏了千言万语,却在开口的瞬间——
“嗖!“
一道黑影从窗外疾射而入!温凡反应极快,抱着邱若兰旋身避开,那东西“叮“的一声钉入墙壁,竟是一枚染血的U盘。
两人同时看向窗外,雨幕中隐约可见一个黑衣人站在对面楼顶,见他们发现,那人抬手做了个割喉的动作,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温凡眉头紧锁,拔下墙上的U盘。血迹已经半干,在金属表面凝结成诡异的暗红色。邱若兰迅速擦干眼泪,恢复了几分往日的冷静:“检查一下。“
电脑读取U盘的瞬间,屏幕上跳出数十份加密文件。最上方是一段视频,日期显示是三天前拍摄的。邱若兰点开视频,画面中赫然是那个废弃医院的地下室,但此刻已经被改造成一个设施完备的实验室。
玻璃舱里的男人比影像中更加消瘦,却清醒着。他颤抖着伸出手,在舱壁上写下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若兰...跑...“
视频突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一行闪烁的红字:
“想要他活命,明晚12点,带着'魂玉'来老码头。只准你一个人来——除非你想看他变成下一个'X-7'。“
邱若兰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却浑然不觉。X-7...那是父亲在实验记录中的编号。
温凡突然握住她的手,强行掰开她紧攥的拳头:“别中了他们的计。“他的声音冷静得可怕,“这是调虎离山,他们真正想要的是——“
话未说完,电脑屏幕突然蓝屏,紧接着所有文件开始自动删除!邱若兰扑上去抢救数据,却为时已晚。最后消失的是一张照片——年轻的莫里斯站在一群白大褂中间,而角落里,一个戴眼镜的男孩安静地站着,面容稚嫩却与温凡有七分相似。
邱若兰猛地转头看向温凡:“那是...你?“
温凡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