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阳还想着刺激刺激他，却听到日谍已经求饶：“我招！我全都招！快停下。”

　　谭霜也搬了把椅子坐在了齐阳旁边，跟吃瓜群众一样的等着日谍招供。

　　齐阳拔下银针，说道：“叫什么名字，来南京多久了，主要负责什么，别让我问，把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我叫吉川丰太郎……”

　　“等下，吉川信夫是你什么人？”

　　“是我叔叔。”

　　“继续说吧。”

　　“我来南京已经三年多，主要就替黑隼保管档案和钱财，其它我什么也不管。”

　　“你这里怎么没有电台？”齐阳很不理解的问。

　　“之前有，半年前搬走了，因为我这用不着，就再也没有添置过，除了西野课长和吉川机关长，没人知道我的存在。”

　　“那其他人用钱，西野不在怎么办？”

　　“各小组的经费都是上海总部给，除非有特别用途会向西野课长申请，真有急用会电报通知我。”

　　“你是说发报局的电报？”

　　“对，用暗语写的，到时候我会把钱送到指定的死信箱就行。”

　　“保险柜里的钱和古玩字画哪里来的？”

　　“我不知道，前段时间运走了两箱子，具体运到哪里不知道。”

　　齐阳终于确定黑隼就是西野。

　　“其他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你知道吉川信夫为什么让西野管理这么一大片区域吗？”

　　“好像刚开始也只有南京地区，但因为之后因为收集情报需要，就开拓了其它地区，因为都是西野课长开辟出来的，自然让他管理，具体他们都做什么，我是一概不知。”

　　“还知道什么？”

　　“我真什么也不知道，阁楼里的东西西野课长根本不让我碰。”

　　“难道不是你叔叔派人来盯着西野的吗？”

　　“他刚开始是有这个意思，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不提了。”

　　估计黑隼也不会让他知道什么，他能证明袁瑜卿就是黑隼就足够。

　　回到办公室，谭霜有些不太相信的问：“你说袁瑜卿真是黑隼吗？”

　　齐阳非常肯定的说道：“从现在我们掌握的证据来看，他就是黑隼，你就把心放肚里吧。”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好想听听他说什么。”

　　“走，去看看。”

　　二人来到医护室，沐希带着人在这里看着，到现在袁瑜卿还没醒。

　　齐阳跟谭霜还有沐希说道：“你们都去休息吧，没必要在这里大眼瞪小眼耗着，他醒来我正好能帮他检查一下身体。”

　　“他醒了喊我。”

　　天蒙蒙亮的时候，西野悠四郎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

　　穿上了白大褂的齐阳始终守着他，见他醒过来，说道：“你好啊，黑隼先生。”

　　西野悠四郎实际处在断片状态，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受的伤。

　　“这是哪里？”

　　“力行社特务处医护室。”

　　“我怎么受的伤？”

　　“肯定不是特务处的人开枪打的，我想只有你自己知道是谁开的枪，身中两枪被我救活，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你是谁？”

　　“我是特务处的特聘医生齐阳，是我救了你。”

　　西野悠四郎仔细端详着齐阳，问道：“我知道你，是你去上海救走了黄曼玲，对吗？”

　　他是在推测，除了谭霜她们几个也没人知道自己去过上海。

　　“你有些抬举我了，我可没有那个本事，我只是个医生，没有我，你已经是死人，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是特务处的人？”

　　齐阳摇头轻叹一声，道：“特务处其实没有我这一号，我只是他们随叫必须随到的医生，高兴了给我两钱，不高兴给我屁股来两脚。”

　　西野悠四郎观察着周围，想看看有没有可以利用的工具，让他失望的是什么也没有。

　　“看来齐大夫一点也不开心。”

　　齐阳看着他开心的笑出声来，这可是自己抓到的第一个佐级鬼子军官，还是个很厉害的王牌特工。

　　“看来我猜错了，你现在很开心。”

　　齐阳戏虐的说道：“我当然开心，因为救活了你，他们给了我一大笔奖金，你可是我的财神爷。”

　　“是吗，恭喜你。”

　　“他们很快会来审讯你，你要有心理准备。”

　　早就有人通知了谭霜，过了一会，戴春风亲自过来，手里拿着十二个人的档案资料。

　　病房中只留下齐阳和谭霜陪着，戴春风让其他人都等在门外。

　　谭霜给他搬了一把椅子，戴春风坐下翘着二郎腿：“你好，黑隼先生。”

　　西野悠四郎颌首：“戴处长你好。”

　　齐阳仔细观察着他，此时此刻他看上去很坦然，齐阳推测他应该预想过无数次类似的场景。

　　戴春风把挑勾的十二人资料举到他跟前，问道：“这些人都已经为你们所用？”

　　黑隼长叹一声，道：“这么多年的心血全都付之东流，你应该感谢我，其中有些人我们只是稍微用了点手段就出卖你们国家的利益，用你们的话说，这些人都是汉奸。”

　　戴春风点点头，这十二个人中除了已知的傅成义，其他人也全都身兼要职。

　　有些人根本无法公开他们是汉奸的事实，党国颜面何在！

　　“谭霜，你继续审。”

　　戴春风来就是想确认这些人到底什么情况，他不可能听日谍的片面之词，十二个人还要严密调查。

　　谭霜还以为会让齐阳审，她都没有准备，只好想知道什么问什么：“你本名叫什么？”

　　“我叫西野悠四郎，隶属于陆军省情报部一科，上海吉川机关情报课长，少佐军衔，负责华中、华东部分地区的情报工作。”

　　谭霜稍微愣了一下，因为她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痛快的回答自己。

　　“你的代号是黑隼？”

　　“没错，黑隼就是我，我做梦都没想到你们居然能找到我，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问题谭霜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复盘过多次，如果没有齐阳，想要抓住黑隼根本就没有可能，因为有价值的线索都是齐阳发现的，而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用他的办法。

　　比如去中山码头守着，恐怕整个特务处也只有齐阳会这么做，最无语的是他成功了，这根本没地方说理去，因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谭霜继续问道：“那你知道是谁要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