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不紧不慢地掸了掸衣袖，声音沉稳有力：

　　“二大爷，您这话乍听在理，可您细想——”

　　他忽然提高声调，

　　“光天今天抡的可是斧头！要真闹出人命...”

　　院里顿时安静下来。

　　何雨柱掰着手指头算：

　　“光齐的中专毕业分配前途、您的二大爷位置、轧钢厂的组长职务...”

　　他每说一项，二大爷的脸色就白一分。

　　“我这不是讨债，昨儿个报纸可登了，西直门那边有个打架致死的，家属赔了八百多！”

　　说完拿出第三个道具——一张报纸，

　　众人倒吸凉气。

　　三大爷扶了扶眼镜：

　　“老刘啊，不是听说说光齐拿了家里一千块钱跑调动...”

　　就在这时，许大茂阴阳怪气地插嘴：

　　“哟，现在救人还得明码标价了？”

　　贾张氏立刻帮腔：

　　“就是！许大茂这么缺德的人都干不出这事！”

　　“放屁！”许大茂急得跳脚，“你家棒梗偷鸡摸狗...”

　　何雨柱眼睛一转，突然正色道：

　　“各位给评评理，我可没逼二大爷啊！”

　　他竖起两根手指晃了晃，

　　“一大爷二话不说就给了两百，那叫一个爽快！”

　　说着，他故意叹了口气：

　　“可二大爷呢？一分钱都不掏。这要是传出去...”

　　他环视四周，压低声音，

　　“街坊们还不得说二大爷忘恩负义？到时候大家戳脊梁骨，二大爷这位置...”

　　他突然提高嗓门：

　　“我这是为二大爷着想啊！”

　　拍了拍胸脯，

　　“虽说当这个‘恶人’我也难受，可为了二大爷的名声，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何雨柱又换上委屈的表情：

　　“再说我都二十五了，连个媳妇影子都没见着。院里三位大爷都是我的长辈...”

　　他故意顿了顿，

　　“您说我不指望您几位，还能指望谁呢？”

　　众人听完何雨柱这番话，面面相觑，都不由自主地点头附和。

　　二大爷站在原地，脸色涨得通红，活像只煮熟的大闸蟹。

　　他阴沉着脸半晌没说话，心里跟明镜似的——今天要是不掏这个钱，往后在院里可就真抬不起头了。

　　“行！”

　　二大爷突然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傻柱，这钱...我认了！”

　　说完猛地转身，冲着躲在角落的刘光天怒吼：

　　“小兔崽子！看你干的好事！回家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三大爷眯着眼睛凑过来，酸溜溜地咂嘴：

　　“柱子啊，这下可发达了！自行车加手表，往后说亲还不是手到擒来？”

　　何雨柱得意地整了整衣领：

　　“三大爷，您就瞧好吧！等我这身行头置办齐了...”

　　他故意压低声音，

　　“说不定你们学校的老师...”

　　“不错不错！”三大爷应付道，“柱子你手表加自行车，这装扮一下，还是有希望的。”

　　许大茂站在一旁，嫉妒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见何雨柱那副春风得意的模样，他阴阳怪气地嘲讽道：

　　“傻柱，就你这张老脸，戴十块手表也白搭！想娶媳妇？下辈子吧！”

　　何雨柱嗤笑一声：

　　“许大茂，你那张鞋拔子脸还好意思说我？哪个姑娘要是瞎了眼嫁给你，那才叫造孽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活像两只炸毛的公鸡。

　　一大爷看得直摇头，今晚这会算是彻底开砸了。

　　他烦躁地挥挥手：

　　“散会！都散会！”

　　一大爷心里那个憋屈啊

　　——本想开个尊老爱幼的会，结果倒好，自己莫名其妙搭进去二百块钱。

　　找刘海中要？

　　他肯定推给贾张氏。

　　找贾张氏要？

　　那还不如直接去抢银行！

　　就在众人准备散场时，刘海中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都别走！给我做个见证！”

　　他心里暗骂易中海不厚道——凭什么就让你一个人出风头？

　　众人一听有钱看，立刻来了精神。

　　只见刘海中郑重其事地掏出钱，数得比银行柜员还仔细——必须比易中海多数一遍！

　　数完还故作大方：

　　“柱子，早点娶媳妇啊，到时候别忘了请大伙喝喜酒！”

　　何雨柱眉开眼笑地接过钱：

　　“必须的！到时候全大院一个不落！”

　　刘海中这才心满意足，摆出领导派头一挥手：

　　“散会！”

　　许大茂突然从人群里蹦出来，扯着嗓子喊：

　　“傻柱，贾婶子那份儿呢？”

　　这话一出，院里顿时炸开了锅。

　　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立刻起哄：

　　“就是！贾婶子，人家可是救了你一命！”

　　贾张氏一听就炸毛了，叉着腰跳脚骂道：

　　“放你娘的屁！谁让他救了？刘光天那兔崽子该赔我钱才对！”

　　何雨柱早料到这老虔婆会翻脸不认账，慢悠悠地说：

　　“大伙儿记错了，我今天就救了两——一大爷和光天。”

　　“嘿！”许大茂来劲了，“贾婶子不是人吗？”

　　“是人吗？”何雨柱反问。

　　“不是人吗？”许大茂装傻。

　　“是人吗？”何雨柱挑眉。

　　许大茂突然一拍脑门：

　　“哦！你说得对！”

　　两人这一唱一和，活像说相声的。

　　院里人笑得前仰后合，有几个小年轻直接笑趴在地上打滚。

　　贾张氏气得脸色铁青，活像只鼓气的蛤蟆。

　　就在众人准备散去时，贾张氏突然一个箭步冲到院子中央，叉着腰吼道：

　　“都给我站住！”

　　她肥硕的身躯把月光挡得严严实实：

　　“刘光天这小畜生还没给我赔门呢！”

　　院里顿时炸开了锅。

　　二大爷脸色“唰”地白了：

　　“老嫂子，你...”

　　“我什么我！”贾张氏一脚踹在破门上，木屑簌簌掉落：

　　“看看！这可是上好的黄花梨！”

　　她突然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发票：

　　“三年前花八十块买的！”

　　许大茂凑近一看，噗嗤笑了：

　　“贾婶子，这明明是杨木的...”

　　“放屁！”贾张氏一把揪住许大茂的耳朵，“你懂个屁！这是海南黄花梨！”

　　刘光天躲在角落直哆嗦。

　　二大妈怒道：

　　“贾张氏，你少在这讹人。”

　　贾张氏得意道:

　　“不赔可以，我去公安，到时你家光齐...”

　　得，这是跟柱子学的，专捏软肋。

　　二大爷咬牙道：

　　“赔！我们赔！”

　　说着掏出五块钱。

　　贾张氏一把拍开：

　　“五块？你打发要饭的呢？”

　　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淤青，

　　“还有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200块！”

　　“你讹人！这是阎家打得，你来讹我家，当我家好欺负吗。”二大妈冲出来。

　　两人顿时扭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