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心灵法师在生死关头表现不佳，且没有进攻能力。唯一值得一提的是石化术，但这仅限于A级。心灵法师还可以用心灵感应向对手的脑海灌输无用的信息或噪音，以干扰他们的施法，但对于刺客来说，这毫无用处——喉咙上的匕首根本不需要施法。

　　当伊姆瑞尔又喝了一口淡茶时，她注意到达米安正在读的一本书——《空间魔法的秘密》。

　　“达米安大人。”伊姆瑞尔轻声唤道。

　　达米安抬起头，脸上略带不悦，但很快隐藏了起来。

　　“嗯？”

　　“您懂空间魔法吗？”伊姆瑞尔满怀期待地问道。也许他能给她一些关于空间魔法的见解。她从未被允许进入大学，只能在家自学魔法，因此她在过去三年里一直停留在C级。

　　“我懂所有魔法，”他自信满满地回答，“虽然我只能使用心灵魔法，但我可以教你其他任何魔法。”

　　伊姆瑞尔鼓起勇气问道：“您能教我空间魔法吗？”

　　达米安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血红色的眼睛似乎在思索她的请求。

　　“当然可以，”他合上手中的书，“但你打算用什么来交换呢？”

　　伊姆瑞尔最初的喜悦迅速变成了担忧。她能给这个男人什么呢？他与女王有关系，不久后还将与公主有联系，因为他递送了符文纸条。伊姆瑞尔考虑了一下自己能提供的东西。她没有多少钱，也没有家族传家宝或魔法物品。她确实有关于皇室的情报，但这些都属于机密，而且他很可能已经全都知道了，毕竟他连她的名字也知道。

　　伊姆瑞尔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她一无所有！她瞥了一眼达米安那张充满笑意的英俊脸庞。

　　或许……

　　作为银月精灵的骄傲几乎让她否定了这个想法，但她真的想提升等级，不想再这么没用！

　　她还有什么可以提供给他吗？

　　她看向菲，她正坐在椅子上阅读达米安给她的笔记。那些笔记看起来很容易理解，她几乎能看到魔力在她体内流动。她已经是D级了吗？

　　菲抬起头，微笑着对伊姆瑞尔说：“其实没那么糟糕。考虑到一切，他相当温和。”

　　这是什么意思？他怎么温和？

　　达米安脸上带着戏谑的表情，仿佛期待她放弃让他继续读书。

　　该死！

　　“如、如果你能让我达到B级……我可以让你……啊，这太尴尬了。”

　　深吸一口气后，她说：“你可以拥有我的身体！该死，我实在没有别的东西了！”

　　达米安从椅子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袖。

　　“菲，你能帮伊姆瑞尔小姐准备个澡吗？这不会花太久时间。”

　　“不，先教我，然后我会付钱。我发誓以艾米莉亚公主的名誉！”伊姆瑞尔急忙回应，脑海中闪过达米安立刻占有她的画面。

　　达米安看起来有些困惑，歪着头说：“放心，伊姆瑞尔小姐。我本来就想现在就教你。只需要几分钟。”

　　“哦……好吧？”伊姆瑞尔非常困惑和害怕，但还是按照达米安的说法行事。

　　菲带着一丝微笑离开了房间，达米安则递过来一张纸。

　　“伊姆瑞尔小姐，当你使用空间魔法时，你是如何在脑海中想象穿过某物的过程的？”

　　伊姆瑞尔愣了一下——她一直在想着即将到来的“支付”，但还是迅速回答：“我想象自己分解成许多小碎片，然后把自己推过去。”

　　达米安点点头，递过来一张羊皮纸。

　　“在你这个级别，伊姆瑞尔小姐，你试图像这样强行穿透物质。”

　　他将羊皮纸悬浮在面前，用手指在中间戳了一个洞。纸张发出撕裂的声音，随着他的手指穿过。

　　“这就是你现在对待空间魔法的方式：你强行在现实中戳一个洞来穿透物质。这种方式在魔力消耗上非常低效，还会产生噪音。这种思维也限制了你只能穿透物质，而不是绕过它。”

　　“我怎么能绕过它呢？”伊姆瑞尔带着更多的兴趣和专注问道，因为达米安解释的内容让她感到有道理。

　　“你把空间平面当作二维或平坦的东西，但实际上，即使羊皮纸很薄，它也不是完全平坦的。试着想象弯曲物质并绕过它。”

　　达米安将羊皮纸从中部折弯，然后再次做出戳击的动作，但这次击中的是空气，因为羊皮纸已经被移开。他将手指移到一侧，环绕着纸张，展示了通过弯曲物质可以绕过它而不会发出声音。

　　“与其强行穿透物质，不如尝试像这样弯曲。这样你可以轻松通过而不发出任何声音。现在看这个。”

　　达米安再次展开羊皮纸。

　　“对于传送，想象这张羊皮纸是地面。”

　　达米安用墨水在羊皮纸上标记了两个点。

　　“如果你想在这两点之间移动，你可以简单地折叠羊皮纸，戳穿现实并穿过，就像你一直做的那样。这会产生噪音，但你看到我可以通过折叠羊皮纸将这两点之间的距离缩短为零吗？”

　　达米安折叠羊皮纸，使两个墨点对齐，然后戳了一个洞。

　　伊姆瑞尔张大了嘴巴。这不是她读过的课本上的知识，但这更有道理！

　　达米安接着在另一张羊皮纸上写下了两个符文咒语及其在这个世界的翻译。

　　“你会翻译符文？”她惊讶地问道，仿佛见到了神灵。

　　“当然，毕竟只是另一种语言而已。”达米安轻描淡写地回答。

　　“不，不，不，没人能读懂符文。我们只是记住了祖先留下的符文，根本不知道它们的意思！”

　　达米安微微一笑。“这应该足以抵消支付了吧？”

　　“呃！这比那更重要！这可能会改变所有人对魔法的看法！”

　　达米安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违背与我的交易可不是明智之举。”

　　伊姆瑞尔的脸色变得苍白。达米安虽然有点可怕，但考虑到他的强大，他似乎还算温和……但现在他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她是食物。

　　“啊，好吧，好吧！对不起！我去准备！”伊姆瑞尔急忙跑出房间，发现菲正等在走廊里。“浴室在这边。”

　　“菲小姐，他会吃掉我吗？”伊姆瑞尔半认真半开玩笑地问道。菲只是给了她一个奇怪的笑容，没有回答。

　　浴池巨大，符合贵族住宅的标准。公主艾米莉亚宫殿里的浴池更大，但伊姆瑞尔显然从未使用过。相反，她住在旅店时只能用桶里的水清洗自己。

　　她低头看着躺在温水中的纤细身躯。她为自己的身材感到自豪，多年的训练让她有了些许肌肉。

　　她的思绪混乱。一切都太复杂了。她原本以为达米安需要几天甚至几周才能教会她，前提是他还真能把她提升到B级。她当时做交易时并未指望真能实现。

　　但仅仅半小时后，她感受到了久违的顿悟。她的等级已经升到了C+，再练习一下，应该很快就能达到B级。

　　伊姆瑞尔只有十八岁，对成人世界的经验很少。她一生都在女王凯莱莎手下训练，最近才被分配到公主伊丽莎白那里，因为她进展缓慢，任务表现也不佳。

　　“唉……”她觉得自己用身体换取知识的行为很不对劲，但这个世界对弱者并不友善，她实在没有别的东西可以提供。尽管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好奇……

　　她沉入温水中，吹出泡泡试图分散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