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问罪
众长老抬眼望去,就看见屋檐上伫立着一名青衣少女,双脚轻轻落在伸出的瓦片上,晚风吹拂,衣袂飘飘,身体却是纹丝不动,轻功之妙可见一斑。
这女子,料想便是当日跟踪而来偷听他们说话的梅超风。
接着,就看见在屋檐下面站着一名男子,看起来其貌不扬,但眼神犀利,双臂垂落,但一双大手弯曲蓄力,随时可以发起最猛烈的进攻。
在场众长老都是明眼人,看出这男子武力不凡,绝对是个善于掌法的高手。
当初在城南门前逼着一群叫花子唱莲花落的,定是此人。
最后众长老将目光移向右侧花坛旁侧身坐着的火工头陀,之前照过面,知道此人拳法了得,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人物。
这三人都已现身,还有那个最重要的人呢?
简长老向前一步,扫视了下三人,朗声说道:“怎么只有你们三个,那姓林的人呢?赶紧让他滚出来!”
话音刚落,忽然间就听见房门“啪”的一声打开,林阳坐着轮椅缓缓出来。
这……果然是滚着出来。
众长老均是心头一凛,今晚终于见到了这个传说中的木头人凶手,却没想到竟然是个残疾人,而且还一脸病容,令他们为之愕然。
“鲁有脚鲁长老可在?”林阳开口问道。
在他印象中,丐帮这些长老要么愚不可及,要么阴险奸诈,唯有那鲁有脚还算通情达理,容易沟通些。
众长老面面相觑,不明白此人为何一开口指名道姓询问其他们另外一名长老。
简长老道:“鲁长老另有要事,不在这里,你问他作甚?”
“随便问问。”林阳听说鲁有脚不在这里,显然事情变得更麻烦一点,不过这也在预料之中。
那方长老大踏步向前,满面怒容。
他厉声喝道:“姓林的,你害死本帮岳长老和迟长老,罪大恶极,念在你身体有疾,自刎谢罪,可保你全尸,否则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林阳淡然一笑,说道:“为何咬定人是我杀的?”
方长老道:“死到临头还想抵赖吗?那我问你,数月来,接连有人被杀,每一个死者的脖子上都被插有一个木头人,这凶手是不是你?”
林阳点头道:“没错,是我。”
见他这么干脆利索地承认,方长老冷笑两声,说道:“岳长老和迟长老的死法,与他们如出一辙,除了你还能有别人吗?”
林阳道:“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是别人模仿作案的?”
方长老道:“这个我们当然也曾考虑过,只不过,两位长老的身上并无别的伤口,致命伤就在脖子上,那木头人我们仔细比对过,与你之前作案留下的一模一样,能将一根木头刺入人的脖子里,这等手法别人恐怕想要模仿也不容易,因此,除了你之外,凶手绝不可能再有其他人。”
梁长老道:“何必跟他多费口舌,杀了他为两位长老报仇就是。”
说完,他甩手打出七把飞镖,劲道十足,齐刷刷地朝着林阳的身上飞去。
这么多的飞镖,角度不一,即便能躲过第一把,未必能躲过第二把,躲过第二把,也未必能躲过第三把。
况且林阳坐在轮椅上行动不便,想要躲避暗器难度更大。
梁长老暗暗得意,心想:“你会使暗器,当我们不会吗?倒要看你能如何抵挡。”
就见林阳静静地坐在轮椅上,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眼看着那七把飞镖近在咫尺,便要刺在他的身上。
这时,他右手当胸掌心向外,手指微微摆动。
就好像有一股魔力一般,那些锋利无比的飞镖竟忽然停滞不前,悬浮在半空。
群丐耸动骇然,个个目瞪口呆,这完全超乎了他们对于武学的认知范围。
尤其是梁长老,他非常清楚知道自己这七把飞镖的力度有多大,怎么可能在飞射的过程中停下来?
然而,不等他思考的时间,那七把飞镖赫然掉转头朝着他疾射而去。
梁长老见状顿时大惊失色,连忙施展身法躲避。其他四名长老纷纷持兵刃上前帮忙,总算将大部分飞镖挡格下来,但还是有一把插在了梁长老的心口上。
心口乃是要害部位,众长老顿时心头一凉,梁长老必死无疑。
彭长老痛心疾首呼喊道:“这姓林的今又害死梁长老,与我丐帮有不共戴天之仇,大伙儿一起上,手刃这奸贼!”
这番言论顿时激起群丐的愤怒,齐声高喊:“手刃这奸贼!”
当即,众人纷纷冲上来。
见局势不妙,火工头陀、梅超风和曲灵风迅速上前,阻挡住第一波猛烈的攻势,瞬间双方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梁长老!”
众长老扶着梁长老坐在地上,个个神色悲痛,之前岳长老、迟长老遇害,他们毕竟不在现场,而此刻却是眼睁睁看着梁长老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梁长老虽说脾气有些暴躁,但毕竟大家朝夕相处,不忍看他就这么惨死。
众人正情绪低落,处于悲伤中,忽然就见梁长老一把将飞镖从伤口处拔下来,一脸惊喜道:“我,好像没死。”
什么叫好像没死?众长老疑惑望来。
果然就见梁长老活灵活现,一骨碌站起身来,哪里像是濒临死亡之人?
“怎么回事?”简长老奇道。
擅长医术的苏长老检查了下梁长老的伤势,吃惊道:“那飞镖并未伤及心脏要害,恰好从缝隙中穿透,梁长老,你的运气可真好的很啊,可喜可贺。”
方长老道:“那姓林的暗器手法极为高明,怎么可能没有刺中?”
苏长老也觉得颇为蹊跷,试探的口吻说道:“该不会他是……故意手下留情?”
彭长老冷哼一声,说道:“怎么可能?这姓林的害死岳长老和迟长老,为何要对梁长老手下留情?想必只是巧合而已,咱们一起上,将这小子碎尸万段。”
话音未落,忽然他的身体不由的痉挛了一下。
然后,他似乎感觉到胸口上有些瘙痒,忍不住地便抓了几下,谁知道越抓越痒,而且还伴随着剧烈的疼痛感。
“彭长老,你怎么了?”简长老关心问道。
彭长老此刻已经将胸前衣衫撕扯的稀巴烂,脸色狰狞可怖,瞪大双眼,说道:“我好难受!怎么回事?我怎么身上又痛又痒,啊!”
说着,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犹如坠入阴曹地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