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楷就这么成了戏里审问纨绔子弟的县太爷，身份正好和现实里的流量人设匹配。

　　“不是，我才是特约演员啊，这关系户是不是太明显了一点。”

　　被挤掉位置的群演心里忿忿不平。

　　边上好友笑着安慰：“别急，剧组肯定会补偿你的。”

　　沈楷并不想抢人家工作，但这是韩美华的要求，他也没办法。

　　而且由于没有类似演绎经历，表现相当差劲。

　　“卡！那是谁换的人！浪费时间，”导演从机器后站起身皱眉呵斥。

　　一众群演也因为来回折腾搞得怨声载道。

　　“看见没，这就是关系户，绣花枕头。”

　　这时，片场的制片代表走了过来：“这是蒋雯雯那边推荐来给新戏预热的特约演员，眼下很有流量。”

　　“可他演不了，”导演揉了揉太阳穴，现在的制片方什么都要干预，一切服务流量。

　　拍点狗屎就算了，居然连什么都不懂的人也拉过来。

　　“他拍不出正经人物，你不会给他找个解放天性，欢快些角色？”

　　制片代表不懂拍戏，但懂人心。

　　“行，让他演那个流氓去。”

　　导演无奈摆摆手。

　　沈楷一转，从县太爷变成了调戏蒋雯雯的纨绔子弟。

　　别说，这个角色确实挺好，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逮着大明星又搂又抱，还要撕她衣服。

　　“不是，凭什么把我位置抢啊！”

　　“你刚刚说的嘛，剧组一定会给补偿，放心放心。”

　　“卡！那个演员你怎么回事，你是纨绔子弟，动作老收着干嘛，要大开大合，流氓你没见过？”

　　沈楷确实放不开：“我很收敛吗？”

　　“把假的当成真的来演绎，要生动，贴近生活，”导演指点着。

　　“明白了。”

　　流氓，他见过呀。

　　重新开机，沈楷走到蒋雯雯跟前细细打量，抬手往她下巴勾去。

　　“小妞，模样蛮水灵，给爷笑一个，爷就放你们离开。”

　　“大胆狂徒，你知道这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爷今天就要爽这一把，哈哈哈！”

　　沈楷说完带着家丁生扑上去，直接把人搂进怀里开啃，一双手自然朝下捏住丝质古装下的两瓣嫩肉揉捏。

　　边上一众工作人员和没上场的群演眼睛看直。

　　手感看着就不错。

　　导演紧盯屏幕界面，露出满意神态：“对，就是这样，再用力点。”

　　韩美华则拿着手机在旁拍摄，一条适合冲上热搜的娱乐圈花边新闻新鲜出炉。

　　“好！过了。”

　　蒋雯雯脸蛋烧红，双腿明显发软：“你故意的是不是。”

　　“导演让的。”

　　“装。”

　　负责演员管理的副导演找上沈楷：“哥们，考不考虑以后往职业演员方向发展？”

　　“我？不太行吧。”

　　“别谦虚，你虽然长得一脸正气，但是非常适配色中恶鬼，雨夜屠夫之类角色，有种天生的扭曲感。”

　　沈楷撇撇嘴：“你不如直接说我心理变态。”

　　副导演笑眯眯的：“你就讲刚刚演得爽不爽吧。”

　　“有点。”

　　“那不就是了？当然，我是说你有这方面的演绎天赋。”

　　一场戏拍完。

　　沈楷看蒋雯雯还在忙，于是四下开始闲逛，期间王筱夏告知猫咖的事已经提上审核流程，具体情况要隔几天才会出来。

　　转头，就见组里正在处置一批服装。

　　“哥们，挺新的衣服怎么扔了？”

　　“用过好几次的东西，清洗费比现买一套都贵。”

　　工作人员说着，又神秘兮兮小声开口嘀咕。

　　“而且这个剧组经费充足，不扔掉一批怎么报损？”

　　“那人家能干？”

　　“他是不干，但架不住服装供应商也有来头，大家和气发财嘛。”

　　工作人员向外行展示着自己的丰富阅历，虽然没有参与其中，但好像亲眼见过一样。

　　沈楷点点头，他是联想到了二手服装外贸上，不过意识到汉服在国外市场极小，就没了兴趣。

　　等蒋雯雯结束拍戏流程，三人坐上保姆车离开。

　　韩美华还没想好什么地方足够僻静，不容易被人发现干扰。

　　“去阳江十三公里界碑，那边平时没什么人。”

　　沈楷提出建议。

　　到了地方，韩美华发现确实人影稀疏，于是决定在这拍一段傍晚约会的视频。

　　“换上这身衣服。”

　　韩美华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整套全新的外卖员制服给沈楷穿上，同时不断抹着邋遢。

　　蒋雯雯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沈楷瞥了她一眼：“你有洁癖？”

　　“是有点。”

　　“狗屁，嫌脏就嫌脏，谁不嫌脏？。”

　　沈楷毫不留情的将其戳穿。

　　事实上蒋雯雯的表现属于人之常情，只是表现得太过明显，容易破坏好感。

　　“我们要说点什么？”

　　“没收音，随便闲聊。”

　　蒋雯雯拧着鼻子跟上沈楷。

　　十三公里界碑处正好是人形步道的起点，后方杂草围绕种下的观赏树木生长。

　　早先前应该有准备把这地方也改造成小公园，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放弃了。

　　沈楷迎着夕阳，吹着江风，视野一片青绿。

　　但走着走着，他突然发现从这个地段前往能够清晰看到昨晚自己下水救人的位置。

　　他的脑海中猛地闪过李澜的话，她说他们沿着河边找了一大圈都没找到小男孩。

　　可从这里的地形来看，他们应该很容易发现小男孩，并且赶在执法人员到场之前和自己碰面才对。

　　但实际情况却是，李澜在接到执法人员电话后过了很久才出现。

　　沈楷越想越觉得里面有问题。

　　难道那女人不是散步，而是偷汉子来了？在野草地里玩得忘我，儿子掉水里了都不知道。

　　所以小男孩嘴里的叔叔才不敢露面。

　　“你发什么呆呢，认真点好不好。”

　　蒋雯雯见他魂游天外，于是出演提醒。

　　“反正不收音，”沈楷耸耸肩：“话说你们圈子是不是经常要去陪些特殊应酬？”

　　“无聊。”

　　蒋雯雯心里不愿意提起那些事，但又有倾诉的欲望。

　　“我不是你们圈里人，说说也没关系吧。”

　　蒋雯雯昂首想了想，开口道：“国内其实还好，看你自己进步的念头有多强，相比之下国外的同行才叫凄惨。”

　　沈楷眉头微挑。

　　“上次和金允恩合作，说她有个朋友，临上台二十分钟还被安排一场接待，就在化妆间。”

　　蒋雯雯语调变得惆怅。

　　“短裙里的丝袜烂个洞，直接被要求上台，摄影机甚至拍到……总之还是国内环境好。”

　　“那你们就是这样回馈好环境？”

　　蒋雯雯抬头侧目看着沈楷。

　　“怪我？是粉丝给了流量才有我登台的机会，不是因为我怎么样才有的粉丝。”

　　“你可以往好的方向去改进。”

　　蒋雯雯笑了：“你不懂，人其实很乐于把花瓶摆到最显眼的位置，这是他们给我的标签，改，我就要完，或许等以后赚够钱，可以按你说的试试看。”

　　“你呢，有么有喜欢的女明星？”

　　“头一个当然是蒋小姐，”沈楷脱口而出。

　　蒋雯雯轻哼一声。

　　“然后是范小姐的锦毛鼠，黄小姐的李玉湖，温小姐的苏妲己。”

　　蒋雯雯疑惑：“你爱好好像很杂。”

　　“是吧，因为只要长得漂亮，我都喜欢。”

　　沈楷坦白自然。

　　“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