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黄国公
黄国公的长剑撕裂空气,剑锋未至,森冷剑气已在陈有道脖颈处带起一道道的风。陈有道侧身急退,冰棱在脚下绽开,每一步都将青砖地面冻出蛛网般的裂痕。可黄国公的攻势如影随形,长剑一抖,竟化作万千寒星,每一点寒芒都锁定着他周身大穴。
陈有道随意将双掌推出,两道冰墙冲天而起。然而黄国公的长剑劈开空气时发出龙吟,剑刃与冰墙相撞的刹那,迸发出的火星竟将冰面灼出焦黑孔洞。
“破!”黄国公大喝一声
长剑狠狠刺在护盾上,爆发出刺目雷光。陈有道被这股巨力震得连退三步撞在残墙上。
“有点意思。”陈有道没有想到黄国公的攻击真的能够将他给震退,自从上次闭关之后,陈有道周身萦绕的灵力,就足够挡住绝大部分罡气境的攻击了。
没想到黄国公这轮攻势竟震得他经脉发烫,自上次力量暴涨闭关稳固后,还从未有人能逼他露出这般狼狈模样。
陈有道仰起头,额间水蓝色纹理如活物般疯狂蔓延,顺着脖颈爬满全身。紫色气旋在纹理间流转,所过之处空气发出细微的噼啪爆响。
黄国公握着长剑的手突然剧烈颤抖,尘封的记忆被这股威压撕开--幼时亲眼目睹玄冰崖雪崩,铺天盖地的寒意碾碎一切生机的恐惧,此刻竟原原本本地复刻在心头。
黄国公觉得现在不能够留手了,因为他居然从陈有道的身上感觉到了恐惧,作为一名征战多年的国公,这简直是不可思议。他疯狂地催动身上的罡气,开始凝聚在手上的长剑之上。
陈有道看着黄国公慢慢地凝聚着全身的力量,没有选择阻拦黄国公的蓄力过程,陈有道要看看现在他的力量能够做到哪一步。
“想拼尽全力?正合我意。”
陈有道周身灵力凝成实质,在身后勾勒出半透明的冰龙虚影。他双臂抱胸,看着黄国公将罡气如潮水般注入长剑。剑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剑脊上的冰纹寸寸龟裂,却又在磅礴罡气中重新凝结。
“哼~居然这么嚣张。等下有你后悔的。”
黄国公额暴青筋,剑锋凝聚的玄冰劲已扭曲周围光线。他生平第一次被对手如此轻视,心底杀意翻涌如沸,“等玄冰劫轰碎你这张狂的脸,我要把你的骨头磨成冰粉!”
随着一声暴喝,
“玄冰劫!”这是玄冰劲最后一式的招式,没想到黄国公的玄冰劲水准有如此之高。
黄国公倾尽全力刺出长剑。十米长的冰狼虚影自剑尖奔腾而出,狼瞳中燃烧着幽蓝鬼火,爪牙所过之处都被冻结成碎片。这一击蕴含的能量,足以将一座山头碾成冰渣,就算是寻常罡气境强者,也得避其锋芒。
陈有道能够感觉到巨狼所具备的能量,大约和一名练气一层催动灵根复苏之时,打出的攻击一样强大。黄国公作为一名罡气境,哪怕修炼了专门的攻击法门,能够刺出如此强大的一击也足以自豪了。
陈有道看着咆哮着冲他袭击而来的巨狼,并没有感觉到恐怖,即使巨狼的嘴就足以将他整个人给吞下。
他只是抬手轻挥,淡紫色灵力如潮水般涌出,在周身凝成流转着符文的护盾。黄国公看着不闪不避的陈有道,心底不由得透出一丝冷笑,不闪不避,等会你被玄冰劫击中的时候,有的是苦头吃。
冰狼撞在护盾上的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无数冰棱如暴雨般倾泻。黄国公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杀招,竟连护盾都没能撼动分毫。此时的黄国公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准备逃跑了。
“玄冰劫?我也会!”
陈有道周身水蓝色纹理爆发出刺目光芒,整个人宛如一座即将喷发的冰川。他双掌猛地下压,方圆一里内的水汽疯狂汇聚,整条大街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路边店铺的门窗轰然炸裂,结出蛛网般的冰纹。这还只是他刻意收敛的结果,若全力施为,整个街道化作冰窟都不在话下。
早在战斗爆发之初,街道上的百姓就作鸟兽散。有人连鞋子跑掉都顾不上捡,惊恐的尖叫混着孩童的啼哭,在寒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几个胆大的躲在街角偷看,却见两人交手处不断炸开冰蓝色的能量风暴,每一次碰撞都震得地面裂开冰缝,连忙抱头鼠窜。
陈有道的灵力如火山喷发般汹涌而出,身后虚空剧烈震颤。一头百米长的巨狼虚影缓缓凝聚,不同于黄国公那具看似栩栩如生的幻象,这头狼由纯粹的灵力压缩而成,浑身散发着让人灵魂冻结的寒意。狼瞳中流转着紫色雷光,每一次张嘴,都有无数细小的冰刃从口中迸发,将周围空气绞成齑粉。
黄国公的脸色瞬间变得比死人还惨白。他引以为傲的杀招在这头巨狼面前,不过是孩童的玩具。那远超罡气境范畴的恐怖威压,压得他膝盖发颤,手中长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不敢再多看一眼,转身就跑,罡气在脚下凝成冰盾,拼了命地朝着皇宫方向逃窜。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能逃回皇宫,凭借着大乾皇室的底蕴,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想逃?”
陈有道的声音像是从九幽传来,周身灵力疯狂翻涌,百米长的冰狼虚影瞬间加速。冰狼脚下凝结出一条冰蓝色的通道,所过之处,地面寸寸龟裂,连空气都被冻出层层叠叠的波纹。
黄国公回头望见那道如影随形的恐怖巨影,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他疯狂运转玄冰劲,化作一面巨大的冰盾横亘在街道中央。
“给我挡住!”他嘶吼着,嘴角溢出鲜血。
然而冰狼只是微微昂首,张口吐出一道裹挟着紫色雷光的冰息。那面百米宽的冰盾,在轰然巨响中炸成漫天冰晶。黄国公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防御,在这头巨狼面前脆弱得如同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