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时分的苍梧王庭笼罩在血雾中,蝶衣腕间的银饰突然发出濒死般的悲鸣,九枚银铃状饰物同时崩裂,露出核心处正在融化的蝶毒结晶。
她看见萧承煜植入典籍的寒蝉灵种顺着灵脉爬向心脏,每只蝉翼上都刻着归墟齿轮的逆转刻纹,分明是用她母亲冰晶棺的碎屑炼制而成。
“你……”她的水云纹斗篷在灵种冲击下裂成碎片,露出底下绣着苍梧九水纹的银鳞铠甲,甲胄心口处的蝶形印记,此刻正与萧承煜护腕的双生契印产生排斥,“早就知道我会在典籍中种下蝶毒。”
萧承煜的身影从祭坛阴影中走出,护腕的寒蝉纹正在吞噬蝶毒的猩红,冰晶纹路如活物般沿着他的脖颈蔓延,正是母亲锁魂链残片的力量:“就像你知道,我给的灵脉图坐标是赤阳的陷阱。”
他望向她心口的银鳞甲,那里映着他腕间被冻结的蝶毒结晶,“但你不知道,蝶毒的侵蚀,只会让寒蝉灵种更快与河神残魂共鸣。”
蝶衣的指尖按在胸前的蝶形印记上,隐脉突然穿透灵种,“看”见萧承煜的灵脉深处,母亲的锁魂链残片正与蝶毒的蛇形纹路博弈,每道冰晶裂痕都对应着矿脉血案中死去的鹤卫灵骨。
原来他早将蝶毒转化为灵种的养料,反哺给河神残魂。
“前世刑场,你亲手将我的灵骨献给神火将军。”萧承煜的护腕发出强光,投射出碎片化的记忆:蝶衣的银饰在神火中碎裂,露出的正是归墟陨铁碎片,“但你不知道,那时我的灵骨里,早已种下初代萧战的寒蝉心核残片。”
蝶衣的瞳孔骤缩,母亲临终前的话突然在识海响起:“缨儿,归墟的钥匙在逆时者的骨血里。”
她望向萧承煜心口的鳞甲,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与血诏先王印鉴相同的寒蝉纹,印鉴边缘的水云纹,正是苍梧圣女的独有标记。
“景泰陵血契……”她的声音带着颤抖,银鳞甲的九水纹突然与萧承煜的寒蝉纹共振,“三千年前景泰陵之战,苍梧圣女与萧氏始祖共同封印虚空中枢,却被神灵诅咒,双生血契每七代就会重现裂痕。”
萧承煜点头,护腕内侧的初代刻纹完全显形,那是苍梧圣女的水云纹与萧氏寒蝉纹的交叠:“赤阳神火将军,不过是神灵用来割裂血契的棋子。前世我们失败,是因为相信了‘河神与神火势不两立’的谎言。”
他的指尖划过她颈后的蝶形胎记,“而这一世,蝶毒与寒蝉纹的共振,正是打破谎言的钥匙。”
蝶衣的银鳞甲突然发出蓝光,河神残魂的虚影在她身后凝聚,却在触碰到萧承煜的灵脉时,与神火残魂的赤影交缠。
她终于明白,矿脉血案中,萧承煜为何要同时吸收血河与神火残魂——那是在重现景泰陵血契的双子共鸣。
“所以你任由蝶毒侵蚀,”她的指尖凝聚出冰晶水箭,却在箭尖映出萧承煜的寒蝉灵种,“就是为了让河神与神火残魂在我体内重逢,从而激活归墟陨铁碎片。”
萧承煜的护腕突然展开成寒铁刃,刃身映着她眼中的倒影:“赤阳在神火殿的永寂神座下,藏着景泰陵血契的真正残页。只有用你的蝶毒与我的寒蝉纹,才能让残页显形。”
他的刀刃划破空气,带出的磷光竟与她的水箭形成归墟之眼的图案,“姒缨,我们的母族从来不是敌人,而是被神灵诅咒的双生灵魂。”
蝶衣的水箭突然转向,射向祭坛中央的归墟陨铁碎片。
碎片在接触水箭的瞬间,爆发出刺目金蓝双色光,映出三千年前景泰陵的战场:苍梧圣女与萧氏始祖并肩而立,各自的灵骨碎片在虚空中枢前拼成完整的归墟之门,而神火将军的刀刃,正从背后袭来。
“这就是先王血诏的真相。”她的银鳞甲突然崩解,露出底下与萧承煜相同的双生契印,“所谓的‘夺灵脉图、祭河神残魂’,不过是让双生血契的传人在宿命对决中,唤醒彼此体内的始祖灵骨。”
萧承煜的寒铁刃突然脱手,护腕的寒蝉纹与她的蝶形印记完全重合,形成比归墟齿轮更复杂的星图:“赤阳以为分裂我们就能掌控归墟,却不知道,每一次背叛与伤害,都是血契愈合的契机。”
他望向祭坛上空的双子残魂,河神的蓝光与神火的赤影正在融合,“现在,该让神灵看看,被诅咒的双生灵魂,究竟能爆发出怎样的力量。”
蝶衣的指尖按在归墟陨铁碎片上,银饰裂痕与萧承煜的第十一道裂痕同时崩裂,却在血雾中愈合为完整的双生契印。
她“看”见萧承煜的灵脉深处,孪生弟弟的灵骨碎片正在与她的河神残魂共鸣,而他腕间的赤鳞残印,正是神火残魂的最后防线。
“母亲说,归墟的钥匙在逆时者的骨血里。”她的声音混着祭坛轰鸣,“原来不是萧氏的骨血,而是双生血契的骨血共鸣。”
萧承煜突然握住她的手,将寒蝉心核残片与蝶形银饰同时按在陨铁碎片上。
归墟之门的虚影在他们交叠的掌心跳动,门扉上的寒蝉与蝶影纹路,正是三千年前景泰陵血契的终极显形。
“赤阳的神火卫到了。”他的隐脉警铃大作,“他们带着楚墨的归墟星图,要在血河祭的余韵中,强行打开永寂神座。”
蝶衣望向王庭外墙,十八道赤阳神火柱的红光映红天际,神火卫的赤鳞甲在月光下泛着蛇形纹路,正是萧承焕半蛇人化时的同款。
她的银饰突然化作九道水龙,每道龙首都衔着寒蝉灵种:“就让他们看看,被割裂三百年的双生血契,如何在蝶毒与寒蝉纹的对决中,重新归位。”
萧承煜的护腕爆发出刺目磷光,三百道寒蝉灵种从祭坛砖缝中升起,每只蝉翼上都刻着苍梧水云纹与萧氏寒蝉纹的交叠。
当神火卫的赤鳞枪刺来的瞬间,他与蝶衣的双生契印突然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辉,将赤鳞术的红光与蝶毒的紫光同时冻结。
“这是景泰陵血契的终章。”萧承煜看着神火卫在光华中崩解,他们的赤鳞术灵脉正被双子残魂吸收,“不是寒蝉与蝶影的对决,而是双生灵魂对神灵的审判。”
蝶衣的指尖划过他腕间的裂痕,那里已不再是伤痕,而是双生契印的一部分:“母亲的冰晶棺,你的骨池灵骨,都是神灵用来分裂我们的饵食。但现在……”
她望向祭坛中央的归墟之门,门扉正在缓缓闭合,“归墟的钥匙,终于回到了双生血契的手中。”
月落星沉时,王庭祭坛的血雾渐渐散去。蝶衣的银饰重新凝聚,却在中心多了道寒蝉纹裂痕;萧承煜的护腕内侧,苍梧水云纹与萧氏寒蝉纹交织成永恒的契约。
他们知道,这场宿命对决不是终点,而是真正的开始——当双生血契的裂痕不再是诅咒,归墟之门的秘密,终将在他们的骨血共鸣中,彻底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