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猛龙出水!(二合一)
水里很模糊。
看不清前面是什么,只能看到大概是一片红色。
他向前摸索过去,刚好触碰到一双嫩滑柔软的手。
赵玄霓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将他拉到身边,指尖微颤,显然是已经到了极限。
陆长野将她拉近,捧住她的脸颊,对上了嘴唇。
赵玄霓顿时神色慌张,本想推开他,却突然感觉到一股气息,从他的口中渡来。
原本快撑到极限的身体,呼吸到了空气。
一股舒爽感从胸腔向四肢扩散。
她不再挣扎,但身体变得格外僵硬。
两只手抓着陆长野的两条手臂,捏得很紧。
片刻后。
此时只听一道闷闷的声音,从水上传来:“夫君,你没事吧……”
云茉看他直接跳进水里,本想跟着下去,但丈夫不让,所以一直在岸边等待。
水面雾气很浓,根本看不清下面有什么。
等了很久都不见丈夫上来,便有些焦急。
她犹豫要不要下去看看,但正好此时,水面泛起涟漪。
哗啦一声。
陆长野走上岸,说道:“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算了吧。”
云茉坚决地摇头:“不行,不能半途而废,如果留下病根,会伴随一生的。”
好说歹说,再次扶着陆长野趴下。
连续下了几针之后,她坐到青石板上,轻轻捧起他的下巴:“夫君,趴到我的腿上吧。”
圆润的腿很舒服,柔软有弹性。
云茉低头看着他,嘴角渐渐浮起笑容,突然有种想咬他一口的冲动,情不自禁地抚摸起他的头发,动作很轻柔。
陆长野趴着趴着,困意上涌,差点睡着之际。
又听到水面的气泡声。
咕噜咕噜……
他猛地惊醒,着急站起来。
由于刚才差点睡着,有些手忙脚乱,裤子竟然被自己踩掉了!
而且由于衣服湿湿的,整个下身衣服都聚成一坨,一掉就全都掉下来……
云茉顿时脸颊飞霞,微微撇过头去。
“千万别下水!”
噗通一声。
陆长野再次潜入水中。
这次有了上次的经验,很快便找到了赵玄霓的位置。
红裙在水中飘舞。
赵玄霓此刻心口狂跳,极力压制着身子,不然就要冲出水面呼吸。
见到陆长野下来后,心里一喜,急忙游了过去。
距离实际很短,但这时却显得格外长。
赵玄霓顾不得脚下路面,几次差点滑倒沉底,双手一通乱抓,不小心抓到他的什么部位,又硬又软的感觉。
随后抓着他的腰,在水下站起来。
摸到大概脸颊的位置后,就开始寻找嘴唇所在。
心急之下,几次都没对准,反而在侧脸上亲了好几次。
最后终于成功对接,气体流入胸肺,顿时舒服了许多。
赵玄霓似乎已经适应,将空气渡完之后,便哥俩好一样,搂着他的肩膀,拍拍胸膛,以示感谢。
不过……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然后便看到陆长野有些慌张地将她甩开,浮上水面。
……
哗啦——
猛龙出水。
云茉本来已经心情平复,骤然看到这一幕,顿时羞红了脸,低下头去,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只听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自家丈夫再次趴到自己的腿上,已经穿上了裤子,说道:“来,继续。”
云茉轻咬嘴唇,不自觉地将双腿夹紧了些,捏起银针,继续刺入。
几针下去。
陆长野感觉伤口有些痒,体内的天罡地煞似乎完全和解了一般,宁静安和。
经脉穴道却渐渐热了起来,血液上涌,似乎在巡视肉身。
本已基本愈合的皮肤,缓缓渗出浓血。
黑红色,有丝腥气。
头顶上传来云茉的声音:“夫君,好了。”
陆长野坐起身子,赞赏道:“我家茉茉什么都会。”
云茉甜甜地笑了笑。
“走吧,我送你回去。”陆长野拉着她起身。
但云茉却又变得格外认真:“夫君,施针之后,必须继续疗养才行,去炼气池吧,我帮你渡气。”
陆长野愣了下:“能不能不做……我自己也行。”
云茉极为严肃地说道:“如果此时乱动气的话,伤口无法完全愈合,反而会劳精伤神。”
劳精伤肾?!
这么严重?
陆长野脸色一沉:“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吧,但是……你要在这边。”
他指着炼气池的一个方位。
“我在这边,怎么样?”
云茉有些疑惑,但没问,点头道:“听夫君的。”
下水后。
陆长野大概知道赵玄霓在什么方位,于是面对着那个方位盘腿打坐。
身后的小手贴上来的瞬间。
他调转了身位,面向云茉:“不如我们这样吧。”
随后将她搂进怀里。
“夫君,这样我没法帮你渡气……”
“不,你有办法。”
云茉脸颊微红,滑嫩的小身子在他怀里扭来扭去。
一段时间过去,还真找到了办法,虽然被丈夫紧紧搂着,但心神更加放松,反而更容易入定。
陆长野一直在紧绷。
直到发觉云茉入定之后,方才在水里打出一道罡气。
紧接着,他的身后响起极为轻微的哗啦声。
眼角余光瞥到一抹红色身影离开后,终于松了口气。
……
离开皇宫时,陆长野的腿和手臂已经恢复了大半,还使不上很大的力气,但已不影响日常生活。
将吴修月送回十二渔坊后,才回到家。
院子里还有两个人。
两把藤椅浸泡在月光里,二人仰头赏月,也在聊天。
赵安柔的杏色长裙的歪躺在椅子扶手下,翘着绣鞋,美眸中眼波流转,比夜色还美三分。
郭白荷似乎聊得很开心,二郎腿翘得很高,裙子都滑了下去也没注意,还好是冬天,穿了裤子。
陆长野与云茉进门后,郭白荷迎了上来:“郡主,长野,安柔殿下能否在家里住两天?”
云茉点头道:“当然可以。”
随后与赵安柔相视一眼,微微一笑。
云茉拉了拉陆长野的手,说道:“夫君,我今日需要去跟玄霓姐姐守夜,明天会有门派指令下达。”
“应该是新年弟子入学事宜。我不能在家住,你伤势刚好,千万不要动作太大,不然伤口还会出血。”
陆长野点头。
云茉继续说道:“夫君也是这次的入学人之一,有静姝道长的邀请,可以直接准备内门的比试。”
金山教的弟子遍布整个大夏,像云茉和玄霓等人,在门派中就没了皇家子弟的身份。
大家都是内门弟子,只不过她们是在京城长大而已。
如果有京城的事务要处理,门派便会下达指令,而接收地点在皇宫内。
陆长野郑重嘱托:“放心,不用担心我的内门比试。但你要小心点,千万别让玄霓殿下碰你。”
云茉愣了下:“谨遵夫君教诲。”
随后说道:“安柔殿下要在家里住两天,便劳烦夫君安排。”
她显然还不知道赵安柔的真实身份。
不过陆长野也不好主动告知,最好是当事人自己说。
赵安柔走过来,想起因为将他错认成弟弟而冒犯,还有些尴尬,说道:“不知是否打扰陆公子。”
陆长野笑笑,说道:“没关系,殿下也住过一段时间,就当做自己的家就好。”
……
云茉走后,三个人便分配房间。
本以为赵安柔要跟郭白荷住一起,没想到她却想自己住一间。
陆长野自然是守着青霄住过的房间,不想让别人住,便把他和云茉的房间,让给了赵安柔。
郭白荷仍然住原来的房间。
这样便是一人一间房,不多不少。
翌日。
陆长野睡了很久。
直到当天傍晚才醒来。
来到院子里时,发现院子里坐着一个人——赵谢武。
“拜见齐王。”
赵谢武似乎有些鄙视的意思:“你这年轻人,怎么一点活力都没有,本王被封了十几年,破封后都没像你一样,一觉睡这么久。”
陆长野说道:“封印对王爷来说不过是一片眼罩,这么多年睡够了而已。”
赵谢武笑笑:“好小子,脑子转的倒是很快。”
他指了指陆长野腰间的业破:“怎么样,好用吗?”
陆长野学着瘸腿的样子,拄着业破:“挺好用的。”
赵谢武笑骂:“你就是这么用的?拔出来看看。”
自从接掌业破之后,确实没拔出来过。
陆长野尝试一拔,却发现这剑鞘纹丝不动,似乎已与剑刃融为一体?
不信邪地继续尝试。
结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得满脸通红,都没拔出来一分。
陆长野干笑着,递给赵谢武:“您老教教我?”
赵谢武冷哼一声,将业破拿了过来,握着剑鞘,大拇指在剑柄处一顶。
只听一声极为轻巧的“呛”。
业破剑刃露出一厘。
随后又收回剑鞘,将业破交还到他的手里,说道:“你既然知道打开我的封印需要赦罪七律,应该也学会了吧。”
陆长野点头:“只学了第一律,涤尘照胆。”
随后使用业破打出了第一律。
赵谢武说道:“这天下间,但凡神器,都有与之匹配的共生招式。”
“神器与专属招式相得益彰,能让使用者发挥出远超同阶的力量。”
“业破和赦罪七律就是最为广知的一对,你学会了第一律,理应能拔出业破,但现在却拔不出,说明你只学到了形,并未学到剑意。”
陆长野问道:“剑意学习,恐怕没有定式吧?”
赵谢武点点头:“剑意,在于你所经历的一切,这不是苦练招式就能学会的,要多去江湖行走,遇见形形色色的人,做与剑意匹配的事,才会有助于你领悟。”
“赦罪七律的剑意,就在于平定罪恶。”
“你要去做,才能明白。”
陆长野陷入沉思。
如果一直呆在京城,按照赵谢武所说,恐怕永远都无法领悟业破的赦罪剑意。
自己在这里经营的一切,基本上已经到了尽头,不缺钱,缺的是游历。
接下来想更进一步,恐怕真的要走出去了,不能再囿于一地。
就像风凌希一直在对他说的,顾虑太多,会犹犹豫豫,后路筹备太多,会损失最佳机缘。
“晚辈明白了。”
赵谢武笑笑,双眸眯起,看着夕阳:“等我恢复之后,也要出去走走。”
此时恰好府门打开。
郭白荷、赵安柔四人陆续走进院子,还有孙茂与苗飞昂,人手抱着一坛酒。
几人看到赵谢武,纷纷跪下拜谢。
尤其是孙茂和苗飞昂,他们能活下来,全靠齐王舍命断后。
赵谢武觉得自己不适合再呆下去,起身欲离去,却被陆长野拉住。
“王爷,不如留下一起喝一杯?”
几人都希望能当面感谢齐王,过了今日,哪还有跟齐王同桌共饮的机会?所以一定要抓住。
……
忙到天将夜时,终于全都落座。
郭白荷悄悄给自己备了个酒碗,刚刚端上桌,就被陆长野按了下去。
“小姨,你要干嘛?”
郭白荷眼看被发现,小嘴一撇,一副耍赖的样子:“我喝酒啊!”
陆长野想到那天她耍酒疯的样子,连忙劝道:“你想喝自己偷偷喝,今天不行。”
此时郭游说道:“余姨海量,小荷肯定也能喝,没事,长野,不用怕她,咱们这么多人。”
我怕她?
陆长野眉头一挑,刚想反驳,嘴里便被塞了根鸡腿。
行,不劝了,反正都是自己人。
不过赵安柔没喝,一直在倒酒。
大家很自觉,都没将酒气逼出体内,全靠身体硬抗。
几轮下来,话渐渐多了。
郭业打了个酒隔,醉醺醺地说:“陆哥,你怎么叫姐小姨啊,那我还要叫你哥,那我不就成了我姐的侄子?”
郭白荷仰头大笑。
拍着陆长野的肩膀:“对啊,你们都是侄子,这是我大侄子。”
然后指着“郭业”:“那是我二侄子。”
赵安柔一脸无奈,把她的手指摆向一旁:“姐,我是安柔。”
郭白荷揉了揉小脑袋,转了手指方向,摇摇晃晃地指着下一个人,但还没说出口,就被陆长野无助了嘴。
“那是……唔……”
几人吓得瞬间清醒了。
因为她指的是赵谢武。
郭白荷咬了他一口,痛的陆长野连忙抽手。
“大侄子,你要干什么!”
陆长野决定先把她送走,随后端起一杯酒:“小姨,你是不是不行了。”
郭白荷双颊醉红,秀眉一挑,喘着说道:“你,你说什么呢!”
随后端起一碗喝了干净。
喝完后便趴在桌子上,动也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