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城的暮春裹着松花江的寒气，似淬了毒的刀刃，刮得潘家大宅朱漆门楣吱呀作响。

　　檐角铜铃在风中颤出碎音，倒像是有人在暗处叩响催命符。白景隆跨门槛时特意沉了沉步，靴底碾碎青砖缝里的冰碴，那声响如裂帛，惊飞了梁上栖息的寒鸦。

　　正厅内，檀木太师椅被潘五爷压得发出哀鸣，椅背上精雕的麒麟纹在烛火中扭曲成鬼魅。

　　潘五爷歪戴着镶金丝边的瓜皮帽，翡翠扳指转得飞快，那眼神盯着白景隆，活像老鸹瞅着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