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老半天,方到收容站。
李瑞祥掏出证件给门岗看了,几人走进去,李瑞祥带二赖子三人走进一间办公室去登记。
二赖子对登记的那个军官说:“我们想加入31师,可以吗?”
那军官说:“可是可以,但要请示长官。”
二赖子问:“什么时候有消息?”
军官说:“你们可以住在军人招待所,到时我们通知你们。”
李瑞祥说:“正好,我们也住在军人招待所。”
二赖子说:“好吧。”
登记完了,几人就出了收容站。
走在街上,李瑞祥看了看天色,说道:“已经是快吃饭的时候,我们去吃饭吧。”
二赖子也看了看天色,说道:“我们一天没回去了,说不定那些兄弟着急了,还是留着下次吃吧。”
李瑞祥道:“那我跟你们一起去。”
二赖子说:“好吧。”
李瑞祥对虞友顺他们说:“你们回招待所吧,等赖子他们办好了手续,我们一起去徐州。”
虞友顺就对二赖子说:“赖子兄弟,我们在招待所等你们。”
二赖子说:“好。”就与他们分手了。
四人先在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饭店吃了饭,李瑞祥抢着付了账,这才回到如意旅社。
二赖子说:“你也不用回去了,在这里挤一晚,明天一起去。”
李瑞祥说:“正有此意。”
二赖子没有开房,叫李瑞祥跟自己睡一间。
李瑞祥说:“你该住好一点的店子,怎么住这样的小店。”
二赖子笑道:“也挺好的,主要是能节省开支。”
李瑞祥笑道:“你还缺钱?”
二赖子就将自己在家乡组建护村团的事说了,最后说道:“人多了,各方面的开支大,不节省不行。”
李瑞祥知道二赖子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很有头脑,组建护村团,足见二赖子目光远大,只是那么多人,的确不容易,于是就说:“也是。”
上得楼来,二赖子将李瑞祥介绍给龙雅静,又说了在收容站已经登记了的事,龙雅静听了,也很高兴。
第二天,二赖子他们吃过早饭,吩咐其他人都退了房间,就
带着羊角卫国队住进了军人招待所。
刚刚安顿下来,和李瑞祥正商量着要去收容站打听消息,却
听得“砰砰”的打门声,二赖子烦躁,一边去开门一边大骂:“压你娘的,你家里死了人急着报丧!”
门一打开却涌进来一大群军人,用枪指着二赖子、姚梦琪、莫若雨和李瑞祥,大喝道:“都不许动!”
李瑞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说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二赖子本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看见随后进来的马弘毅,心里立刻就明白了。
马弘毅手里提着手枪走进来,指着二赖子冷笑道:“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这回我看你怎么逃!”
原来马弘毅在桂军那里当政训处主任被打后,在桂军那呆不下去了,因此更加怀恨二赖子,回家养了一段时间的伤,在他那在国防部任职的老子的活动下,来到武汉,在军人收容所干起了政治甄别的差事。
他从登记册上发现了二赖子他们,忍不住恨上心头,当即带了士兵前来抓捕,可扑了个空,今天终于逮到了,他不禁欣喜若狂,这下可得好好收拾他们一下。
二赖子根本没把马弘毅放在眼里,如果身边只有姚梦琪,他真要逃跑,就是再多十倍的人也抓不住他,但有李瑞祥、龙雅静和羊角卫国队,这么多人,一闹动静肯定很大,他得另想办法,他不能连累其他人。
二赖子瞪着马弘毅骂道:“老子放过了你,没想到你竟然还怀恨在心,敢带着人来抓我?我看你是在找死!”
马弘毅阴恻恻地笑道:“看看到底是你找死还是我找死,只要你敢反抗,我立马就枪毙你!”
二赖子不怒反笑:“马主任肯定又是要请我去小聚,这是一番好意,我干嘛要反抗?”二赖子觉得这里是武汉,国家机关多,军事机关也多,闹出事来怕惹出大麻烦耽误打小鬼子。
马弘毅喝令士兵上前缴了二赖子他们的枪械,就连身上的小剑也搜去了。
二赖子笑道:“我的东西你可得好好保管,少了一样你可得用命来抵。”
马弘毅狠狠道:“真是不知死活!”
喝令给二赖子铐上铐子,他知道二赖子的厉害,还叫在二赖子脚上钉上一副重镣。
对待姚梦琪就温和多了,他还想打她的主意,捆都没有捆。
又要铐李瑞祥他们,李瑞祥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可以乱抓人?”
马弘毅轻笑道:“我们是什么人,到时你自然知道。”
二赖子道:“你怎么像只疯狗一样乱咬人?你可知道我这位兄弟是谁?他是31师的,是奉令去徐州前线的,耽误了军情你吃不了兜着走!”
马弘毅知道委员长很看重徐州会战,一听,心下就犹豫。
就在这时,羊角卫国队的队员们听莫若雨说抓了二赖子,都赶了过来,掏枪将那群士兵围住。
廖伟东用枪指着马弘毅骂道:“马弘毅,你这个瘪犊子玩意儿,上次放了你还不知悔改,又想搞事,你是活腻歪了吧!”
赵炼石也骂道:“这个王八蛋就是想找死!”
欧阳煜更干脆:“宰了他!”
虞友顺他们四人哪见过这场面,顿时愣了,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只有吕弘扬比较冷静,他说道:“马弘毅,我们都是老熟人了,你的那点心思我们都知道,你应该记取上次的教训,别偷鸡不着蚀把米,把自己小命搭上。”
莫若雨瞪着马弘毅骂道:“我看跟这个色胚没什么好说的,不如宰了他省事。”
一个军官不知厉害,喝道:“你们妨碍公务,别怪我们不客气!”
莫若雨一见,身子一晃就到了那军官的身边,抬手夺下他的枪,笑道:“我看你如何不客气!”
马弘毅一见头都大了,他是见识过羊角别动队的厉害的,别说现在羊角卫国队的人更多,就是那次只有十四人,在解除了武装的情况下仍然把军营闹得天翻地覆,眼见连莫若雨都这么厉害,现在要想把二赖子带走,只怕要泡汤了。
但此时的二赖子却不想把事情闹大连累了众兄弟耽误了打小鬼子,因此他对大家说:“大家冷静,都把枪放下来。”
又对莫若雨说:“把枪还给他,你退下。”
莫若雨狠狠瞪了那军官一眼,退回队伍里,将枪丢在那军官脚下。
刚才那军官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伙人大有来头,连个女人都这么厉害。
军官默默地捡起枪,但还是指着二赖子。
二赖子又说:“马弘毅,不说莫姐姐,就是龙姐姐的背景你也是知道的,你得罪了他们,就是得罪了他们的家人,就要考虑值不值得,我要是你就不抓她们,因为你要报复的是我,我没有背景,只是一个乡巴佬,报复我很容易。再说一下抓这么多的人,人多口杂,把你被开除的那件事捅出来,都说你是公报私仇,我想,在武汉,你就是有你耶老子撑腰,也不能一手遮天,到时你要达到报复我的目的可就有点难了。”
二赖子的话让马弘毅不得不低头沉思,马弘毅心里明白,就是二赖子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有一本《共产党宣言》而已,而《共产党宣言》许多人都有,就连委员长都读过《共产党宣言》,说他亲共很勉强,更不要说通共了。如果只是想整死二赖子一个人,还是有办法可想,但要整死这么多人,那就是一个大案,他还没有掌握这么大的生杀权力,而且还会惊动许多部门许多人,他日只要放出来一个两个人,他们存心报复,自己也防不胜防。
想到这里,他有点后怕。
他觉得这是个麻烦,就奸笑道:“既然你这么为我着想,我也不能不通情达理,我就卖你一个面子,不抓他们,但你和姚梦琪得跟我们走。”
二赖子笑了笑,说道:“既然马主任这么看得起我俩,我们就跟你走一趟,看看马主任拿什么招待我们。”
羊角卫国队的队员们都叫起来:“不行,你们不能跟他走!”
二赖子笑道:“没事,马主任只是想请我们去小聚,不要大惊小怪的。”
又对马弘毅道:“我跟我兄弟说几句话,这总可以吧。”
马弘毅虽然见二赖子服软,但也不敢再耍威风,只说:“那你快点。”
二赖子不理他,低声对李瑞祥说:“李大哥,你不要担心,不会有事,只是莫姐姐龙姐姐和我这几十号兄弟你得带他们去徐州,到时我跟小妹会来徐州跟你们会合的。”
李瑞祥担心地说:“你们真的会没事?”
二赖子笑道:“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们绝对不会有事。”
李瑞祥道:“那好吧,你也放心,你交代的事我会办好的。”
二赖子又对吕弘扬道:“有马弘毅这个色胚在这里,就是直接分到31师都有问题,不如你们跟着李大哥直接去投31师,还稳妥些。”
吕弘扬道:“那你俩怎么办?”
二赖子轻声道:“尽管放心,要跑路我们还是很容易的。”
吕弘扬知道二赖子的手段,也就不再多言,说道:“好,我们听你的。”
莫若雨满脸忧色地拉着二赖子的手说:“赖子哥,这不行的,马弘毅那个色胚是有心要害你。”
二赖子笑道:“别怕,没事的,你跟李大哥去徐州等我。”
又对李瑞祥道:“你我兄弟之间不言谢,我们徐州见。”
李瑞祥紧紧抱住二赖子,说道:“赖子,你一定要当心。”
二赖子笑道:“你放心,我们很快就能见面。”
李瑞祥又对姚梦琪道:“梦琪,保重!”
姚梦琪自始至终都是一脸冷静,她连看都不看马弘毅一眼,只是紧紧依偎着二赖子说道:“放心,有哥在,什么事都没有。”
李瑞祥点点头,带着众人退到门外。
虞友顺四人经过二赖子和姚梦琪时,只说了一句:“赖子兄弟,你们保重!”
二赖子点点头,看李瑞祥他们一行人退到门外,便乜视着马弘毅,嬉笑道:“走吧。”
马弘毅一挥枪,喊了一声:“走!”
在羊角卫国队虎视眈眈的目光下,那群士兵簇拥着二赖子和姚梦琪走了。
二赖子和姚梦琪虽然是被押着走的,但李瑞祥和羊角卫国队的人只是生气,并不担心,就像二赖子和姚梦琪是去逛街一样,千军万马中都能脱身,他们相信,一个小小的牢笼还困不住二赖子。
李瑞祥对众人说:“既然出了这件事,我们也没必要在这里待下去了,我们还是赶快离开武汉去徐州,好跟我兄弟他们会合。”
吕弘扬道:“那就赶快。”
李瑞祥和吕弘扬当天就带着羊角卫国队离开了武汉。
而二赖子和姚梦琪则被马弘毅带回了军人收容站。
马弘毅当即审问二赖子和姚梦琪,二赖子乜斜着马弘毅,笑道:“马弘毅,不要费事,你问老子,老子也没什么可说的,你想整老子,尽管整好了,老子奉陪到底。”
马弘毅骨碌着小眼睛,他不知道二赖子何以会这么说。
二赖子笑道:“你最好把材料整扎实些,做成铁案,这样我们就死定了。”
马弘毅心里更加忐忑起来,他不知道二赖子这是何意,但凡被他们这个机构盯上的人,谁不害怕?谁不千方百计为自己开脱?哪有像二赖子这样,竟然还希望把自己的材料写严重些,做成铁案,难道他真的是求死?
应该不是这样,可又是为什么?马弘毅的脑神经短路了。
马弘毅不知道,二赖子压根就不怕马弘毅整他,马弘毅不乱来便罢,要是敢乱来,二赖子就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但马弘毅真的只是随便问了二赖子和姚梦琪几句,就将他俩关押起来。要整死二赖子,他也无需多问,就像二赖子说的,只要将材料搞充实,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还不是自己想怎么整就怎么整。
沉重的铁镣“哗啦啦”响,二赖子毫无滞碍地往前走,就像没有戴重镣。
一路走来,二赖子发现,这里关了不少的人,这一次是二赖子不懂其解,何以会有那么多人需要甄别?
二赖子和姚梦琪被士兵推进一间小房子里,铁门就“咣当”一声锁上了。
马弘毅有心将二赖子和姚梦琪分别关押,无奈姚梦琪坚决不肯,非要跟二赖子关在一起不可,马弘毅怕二赖子和姚梦琪闹事,也怕出意外,只好将他们关在一起。
铁门外有两个士兵把守,马弘毅知道二赖子有手段,因此,他加强了戒备。
二赖子没事人一样,围着小房子兜了几圈,又抬头望了望,他发现这间房子不但小,而且很高,离地至少有十多米,房子的四周没有窗口,只有屋顶上有个天窗。
随后,二赖子拉着姚梦琪挨着墙壁坐下来,心里思谋着逃跑的办法。
姚梦琪紧挨着二赖子,眼巴巴地望着二赖子,喊了一声:“哥。”
二赖子送给他一个温煦的笑脸,眨眨眼睛,说道:“放心吧小妹,没事的。”
姚梦琪还是有点担心,她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单位,也不知道马弘毅将会如何陷害二赖子。
她当然知道马弘毅之所以抓他们,除了他那邪恶的心思,再就是陷害二赖子。
二赖子只想了一会,就想到了逃离的办法,然后对姚梦琪说:“小妹,这间房子太高,要从屋顶上跑太费时间太费神,而且,我们还得拿回我们的东西,看来我们还得从铁门出去。”
姚梦琪道:“我听哥哥的。”
二赖子抚着姚梦琪的手说道:“小妹,不着急,我们睡一会,过两天再跑。”
姚梦琪就像只小猫一样,趴在二赖子的身上睡了。
看守送了两次饭,天就黑了。
马弘毅忙于整二赖子的材料,他要将材料整得尽量有说服力一点,没有管二赖子他们俩。
第一天,二赖子没跑,第二天,二赖子也没跑,二赖子还是没跑。
二赖子没跑的原因是想等李瑞祥和羊角卫国队走远了再跑,只有马弘毅找不到李瑞祥他们,二赖子才安心。
第三天将近子时,二赖子推醒了姚梦琪,说道:“小妹,你跟着我,行动!”
脚镣手铐对于二赖子他们来说形同虚设,没几下就被二赖子和姚梦琪弄开了,两人摸到铁门边,见门外的看守昏昏欲睡的样子,也是因为一连两天二赖子他们都没跑,看守就松懈了。
二赖子悄没声息打开了门锁,两人将看守打昏,就往大门外摸去。
一路上,只要有看守,二赖子毫不客气一律打昏,二赖子当然有能耐避开他们,但为了省事,也为了不节外生枝,就干脆一律打昏。
但还是留了一个没打昏,这是一个值班军官。
值班军官很尽职,他坐在值班室里没有睡,大睁着眼睛坐在窗边从窗户里望着走廊。
两人悄没声息地摸了过去,倏地,二赖子从窗户伸进手去,一下勒住那军官的脖子。
二赖子沉声道:“只要悄悄的不说话,我教你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不会伤害你,否则,别怪我狠心!”
那军官被勒得动弹不了,姚梦琪绕过去,走进房子,抓住军官坐的靠背椅一扯,椅子就支离破碎,军官惊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他万想不到,一个小姑娘竟有这样的本事,一把实木椅子就这样轻轻巧巧就扯散了。
二赖子试着松开手,军官不敢出声,只是眨巴着眼睛连连点头,二赖子警告说:“你不要动心思,否则,你也看到了我们的手段,要弄死你是分分钟的事!”
那军官原本是想找机会报警的,见二赖子看穿了他的心思,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二赖子道:“你带我们去马弘毅的卧室。”
军官点点头在前面走,二赖子和姚梦琪跟在后面。
这里没有二赖子他们关押的地方那么严密,一路上只碰到两处岗哨,军官果然没有示警,而是带着二赖子和姚梦琪绕过岗哨,往马弘毅卧室而去。
到了马弘毅的卧室,姚梦琪很轻巧就打开了门,三人闪了进去。
二赖子叫姚梦琪控制那军官,自己一把捂住马弘毅的嘴巴,一下将马弘毅从被窝里提了出来,马弘毅睁眼一看是二赖子,吓得脸都变了色。
二赖子沉声道:“你屡次三番害我,我就是杀了你也不为过,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应该知道我既然能到这里,就不怕你玩诡计,也没人能抓得了我们,你要不想死,就乖乖听话,只要你将我们的东西还给我,你就没事。”
马弘毅早就吓得面如土色,他上次就吃尽了二赖子的苦头,想不到这一次又是偷鸡不着,只好点头如鸡啄米,连连说:“我一定听话,你们的东西都在,我带你们去办公室拿。”
马弘毅看二赖子和姚梦琪的小剑很别致,还古色古香,就知道这小剑一定不简单,有心私吞,就没有交到存物处。
二赖子揪着马弘毅的后衣领喝道:“你要想死就尽管叫嚷!”
马弘毅连忙说:“不叫,不叫。”
二赖子和姚梦琪押着马弘毅和那军官往马弘毅的办公室而去。到了门前,马弘毅打开门,带着二赖子径直到了一个柜子前,打开柜门,将二赖子和姚梦琪的东西取了出来。
二赖子抓过小剑仔细观察,见无异样,就将背包给了姚梦琪,自己则从背包里掏出手枪和小剑藏在身上。
二赖子狠声对马弘毅说:“你再次陷害我,我本要弄死你的,看在你还算老实的份上,这次就不与你计较了,但死罪可免,活罪难绕,老子要是就这么放过了你,你也不会汲取教训,你自己打自己二十个嘴巴,你最好重点打,若是打轻了惹我动手,你的脑壳就会变成猪头。”
马弘毅赶紧说:“我打,我一定狠狠打。”
说着,就“啪啪啪”左右开弓,重重打了自己二十个耳光。
马弘毅打完了耳光,二赖子鼻子里哼了一声:“真是个贱东西!”
手起掌落,一下将马弘毅打昏在地,还在马弘毅的腰眼上点了一下。
这一次,二赖子也只是轻惩了马弘毅,让他腰眼疼痛,毕竟马弘毅不是敌人。
处理了马弘毅,两人将其他物件收藏好,二赖子对那军官说:“得罪了。”一记手刀将军官砍昏,这才拉着姚梦琪从马弘毅的办公室里溜了出来。
两人没有从大门走,而是攀上屋顶,蹿房越脊,从屋顶上跑了。
他们趁黑离开了武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