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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此鸿门宴非彼鸿门宴

三国:季汉文昌侯 梦醒寻人 2870 2024-11-15 08:11

  “布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公若不弃,布愿拜为义父。”

  此情此景,张清莫名想起这句著名的话,出自吕布吕奉先之口。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堂堂三国第一战将,有孤身一人力战三英之能,其威名却远远不及武圣关羽,为何?

  自拜董卓义父始。

  君子五常仁义礼智信,五德温良恭俭让,在古代是被极其看重的,来到这个时代,张清深有感触,人命如草芥,名节价更高。

  出身寒门、贱民的名将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吕布吕奉先是三姓家奴,张辽张文远又何尝不是?

  只可惜吕布实在是一个臭棋篓子,为了一己私利,害死提拔他的丁原,此乃不忠不孝,又拜五德不沾的董卓为义父,此乃不仁不义。

  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如何在这个时代成就一番功业?

  张清举起酒杯,再饮而尽。

  在这时代,名节比生命重要的多,做姚充的帮手,甚至是义子,败坏自己的名声,将会影响自己的一生。

  “子澈,好酒力,再来!”

  姚充大笑,他感觉自己越发喜爱张清了,只是以张清之才智,应该能察觉到才是,为何迟迟不表态?

  “我着什么急,张清这小子才是热锅上的蚂蚁,他得罪了苏家,恨不得马上求我。”

  这般想着,姚充倒也不着急,在这个涿县,有他姚家在,张家永远会被他姚家压上一头,只因恩惠两字便足以。

  张家不过是他姚家的一条看门狗,而张清在坞堡门口的那番话,姚充很满意。

  “什么味道?”

  姚充嗅觉灵敏,闻到了一丝焦糊味,醉眼朦胧,见厅堂里的众人都在声色犬马,自己的警惕性竟一时也提不起来。

  片刻后,姚充才警惕起来,冲着姚广叫唤道:“广儿,你去外面看看,是不是哪里着火了?”

  话音刚落,外面的家奴就急匆匆闯进来,连厅堂的门卫都拦不住。

  “家主,不好了,粮仓着火了!”

  “什么!”

  姚充摔碎酒杯,怒骂道:“哪个混球喝酒误事,你搁这儿愣着干嘛,快去救火!”

  “家主!”

  又一个家奴闯了进来,叫道:“家主,是鲜卑,鲜卑人杀进来了!”

  “你他娘的说什么?”

  姚充起身,一脚将家奴踹翻,“鲜卑人消停好一阵子了,哪里来的鲜卑人?你是不是想死?”

  家奴跪在地上,哭诉道:“家主,是真的,下人亲眼所见,镇守门楼的什长派下人来求家主增援。”

  “我姚家坞堡,据险而建,墙高十五尺,就算是那凶名在外的公孙瓒,也不是想攻就能攻进来的,那些鲜卑野狗怎么可能进来?”

  家奴哭喊道:“下人不知,下人不知。”

  “哼!”

  姚充对着家奴,又是一脚踹开,喝道:“若是谎报,定不饶你。”

  话音刚落,就见一匹乌黑的俊马冲进厅堂,掀翻数人,马背上的猛士头戴圆帽,手持弯刀,不是鲜卑人,还能是何人。

  见状,宾客立即作鸟兽散,哭喊声顿时不绝于耳。

  “这怎么可能?”

  姚充不可置信地瞪直了双眼。

  “父亲!”

  姚广平日里养尊处优,见过的鲜卑人都是汉人的奴仆,其从未上过战场,何曾见过这等鲜卑猛士,自是吓得浑身颤抖,尿意上涌,不自禁地抱住姚充的臂膀。

  “你去找姚毕,让他带你去暗道。”

  临危之际,姚充还是疼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父亲,你去哪?”

  姚充不耐烦地推开姚广,叫道:“我去取甲胄,一帮鲜卑野狗,我何惧之。”

  姚充转身看到张清、张飞两兄弟,见这两人未曾像其他宾客那般慌乱出逃,暗自赞许,又见张飞魁梧,方才想起这张家的家主张飞张翼德,可是燕赵之地赫赫有名的猛士。

  姚充脸色复杂,不知是下令,还是请求,向张飞大声喝道:“翼德,可愿助叔父一臂之力!”

  张飞笑道:“燕人张翼德正有此意!”

  “好!”

  有这等力能扛鼎的猛士助阵,何惧鲜卑敌寇,姚充士气大振,笑道:“叔父,这就去穿戴甲胄,与你一起大杀四方,和这鲜卑野狗战个痛快。”

  只见张飞突然拔出环首刀,锵锵之音刚落,张飞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臂斜刺。

  刀光冷白,刀刃染血!

  “你!”

  姚充一脸不可置信,死死捂住颈部被刀刃划开的伤口,深红的血液仍是控制不住地喷涌而出。

  身体骤然冷得像冬夜。

  “原来是你...”

  姚充再也没有力气说出任何话,身体瘫软了下去,死不瞑目。

  “大哥,把白布系在胳膊上,这些鲜卑人就不会攻击我们。”

  见姚充身死,张清冷冷地说道。

  数个鲜卑猛士在厅堂里来回冲杀,杀得兴起,看到张清臂膀上的白布,又看到张清指向姚广逃离的方向。

  见状,鲜卑猛士们对视一眼,露出残忍的面容,怪笑着点头,冲了过去。

  张飞系好白布,询问道:“这些鲜卑人是张世平找来的?”

  “是的,坞堡的财产归鲜卑人,姚家的产业由我和世平兄瓜分。”

  走出厅堂,看到数百个在巷道冲杀的鲜卑游骑,张飞愕然道:“一个不留?”

  张清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来了这么多鲜卑人,代价肯定要有的。”

  张飞提醒道:“我在厅堂的宾客里,看到了那个苏家的苏复,难道连他也要杀?”

  张清微微摇头,说道:“我已经告诉张虎,让他保护几个人,这里面就有那个苏复,一来没必要全都得罪了,二来也能让他们证明此事跟张家无关。”

  说罢,张清指向坞堡的门口,说道:“大哥,我们也该走了。”

  张飞跟随张清逃出坞堡,偶然看到几个鲜卑人正抬着尸首搬进坞堡,而那几具尸首,张飞很熟悉,正是前几日被他和张清斩杀的太平道信徒。

  这也在子澈的算计之中?

  盯着张清的后背,张飞竟感觉自己的后背冒出一层冷汗,自家的二弟,何时变得如此可怕?

  “子澈!”

  张飞突然询问道:“你是故意劫掠苏家的?”

  张清点头道:“苏家势大,和姚家又交好,咱张家和姚家起争端,得罪了苏家,只会让姚家更加疯狂,更加肆无忌惮,这样才有机会。”

  张飞下意识询问道:“什么机会?”

  张清解释道:“向姚家投诚的机会。试想一下,咱张家如此危局,除了向姚家投诚,乞求姚家调解,还有其他方式吗?只有这样才能让反复无常的姚充放松警惕。”

  张飞若有所思地点头,随即又问道:“那苏家呢?苏家更为强大,难道接下来也要用这种方式对付苏家?”

  张清抬头看看了天空,黄昏将至,忽然说道:“明天正好,该去拜访刘玄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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