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会。”
“但是我可以学！”
如果不住这里的话，她就只能出去住了，她不想。
“你住在这里对我来说就是打扰。”
宗钰憋着泪，杏眼水汪汪的，好不可怜。
秦湛竖起了耳朵，不自觉的挺直了背。
苏挽歌会不会也觉得他没用？
越离笙也默默的放下筷子，她觉得自己好像吃的有点多。
她会不会也嫌弃自己？
三人一齐投来炽热的目光让苏挽歌夹菜的手一顿。
她很努力的让自己假装没看到，但那灼热的视线像X射线一样让她没办法忽略。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你要待多久？”
“半个月！”
宗钰终于露出了笑容，她知道问出这句话就代表着苏挽歌同意了。
“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暂时还没办法回去。”
秦湛露出一副有家不能回的受伤神色，让苏挽歌拒绝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嘴边。
她把目光放在了越离笙身上。
“我身上没钱，被人追杀逃命的时候传送下来，我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
“你不是有存款？”
苏挽歌死死盯着她。
“你听错了。”
越离笙绝不承认。
苏挽歌有句脏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她犹豫着，三人期待的目光让她没办法说出难听的话。
“行，你们就再住半个月吧。”
“噢耶！谢谢苏苏！”
宗钰忐忑的心终于安定了。
秦湛松了一口气。
越离笙湛蓝的眸子星光熠熠。
宗钰连夜打电话让人把小叔给的生活费送过来，苏挽歌看着那两大袋子的晶币，她眼皮子狠狠一跳。
“？怎么是送晶币过来呀？”
“这里够两万枚晶币吗？是不是有点少啊？”
宗钰嘀嘀咕咕的，觉得可能不够用。
“我再打电话叫我小叔让人送张卡过来！”
“不用，这些足够了。”
苏挽歌开口制止了她，无人区纸钞和刷卡不太常用，一般人用不上，一般也不怎么用得上，晶币才是主流通的货币。
这是无人区常年动乱不稳定的结果。
按律法规定，在无人区逗留超过三天的人需要办理暂住证。
但无人区太乱了，压根没人管。
一连几天，街区内都在下雨。
他们也窝在屋子里好几天了。
难得殷泽州打电话来说161街区地下市集开放，问苏挽歌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不去。”
她最近不缺什么东西，缺的又难买到。
准备挂电话，她拿电话的手却突然感受到一股力量在拉着她。她低头，露出一张可爱俏皮的脸。
“去嘛去嘛！”
苏挽歌看了她一眼，宗钰立马松手。
她双手合十，眨巴着水润的眼睛，露出祈求的目光，讨好的看着她。
“拜托拜托！”
她的声音不小，撒娇意味十足。
“还在听吗？要不要去？”
殷泽州听见了宗钰的话，像怯生生的小猫露出爪子轻轻挠在心上，绵软撩人。
“你们想去？”
越离笙抱着波恩：“我都行。”
秦湛轻咳了一声，金瞳清透似琉璃：“我想去。”
“…行。”
“我们四个人都去。”
挂了电话，苏挽歌一头扎进实验室忙碌了。
她这次要打造的针叫蛇吻，一种极细的短针，然后浸上她独家调制的剧毒。
一种是让中毒者一刻钟内毒发身亡的剧毒，名叫曼珠沙华。中毒者死亡时脸上挂着幸福满足的笑容，于心脏处浮现大片血纹，似一朵妖冶绽放的彼岸花，因此得名。
另一种是慢性剧毒，名为蝶变。在三年内悄无声息的侵蚀掉人的生命，中毒者最后死于蝶变引起的各种并发症。中毒者死亡时像化羽失败的蚕蛹，全身臃肿流脓，表情狰狞痛苦。
但她也仅制备了二十毫升，一共四小瓶。
使用了越离笙有异能量的水，她猜测蝶变的毒性会变更强。
今天她将尝试用卫枭的金属打造出韧性和穿透力更强的蛇吻。
蛇吻未使用时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银针，而刺入体内时会瞬间与血肉纠缠在一起，弯曲成各种形状，只能用刀连肉一起剜掉，否则将无法取出。
它和蛇一样阴狠毒辣。
她的手臂抡起大锤来毫不费力，每一锤都火花四溅，露出的肌肉线条和青筋极具性张力。
撩起衣摆露出的那一截细腰诱惑力十足。
此外，她的打斗方式是让秦湛都自愧不如的利落干净，从不拖泥带水，兼具力量感和美感。
这人真是做男做女都是人间绝色。
第二天一大早，殷泽州就在楼下等候了。
苏挽歌显然没想到殷泽州会来。
事出反常。
“今早不用上班？”
殷泽州眼神落在她身后和越离笙小声说话的宗钰身上。
“调班了。”
“上车吧！”
宗钰感觉到有人在看她，是殷泽州。
她立即就噤声当鹌鹑了。
尽管知道了殷泽州不是什么坏人，但看见他时，心里总是不自觉的发怵。
不过没有刚开始时那么害怕了。
一行人不紧不慢的来到了161街区的地下城入口。
苏挽歌要给他们购买通行证，殷泽州却抢先一步：“我来吧。”
苏挽歌看了他一眼。
宗钰像个小麻雀一样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她以前从未来过这么有意思的市集，很多都是她从没见过的东西，物种繁多，价格低廉。
她买了很多小东西，殷泽州也没拦着，任劳任怨的跟在身后帮她付款拎东西。
逛了半天，三人都看厌了，只有宗钰还乐此不疲。
“先去吃饭休息，晚上再过来。”
苏挽歌带他们来到了隔壁的地下场所。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鱼龙混杂，风花雪月，脂粉糜香。
随处可见让人脸红心跳的场面，灯光昏暗有诱导性，还有各种不堪入耳的嘈杂声。
宗钰感觉浑身不适，虽然她看见的不多，殷泽州和苏挽歌三人有意无意的替她格挡了大部分视线。
越离笙眉头皱的都能夹死一只苍蝇，她的脸色很不好看。
秦湛倒是没什么不适的。
而苏挽歌和殷泽州显然习惯了这种场所，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他们面不改色的来到了殷泽州提前订好的地方。
进了包厢，空气明显清新多了。
宗钰一屁股跌坐在柔软的大沙发上：“终于安静了！”
门外适时的响起敲门声。
殷泽州回来时后面多了一个服务员，那女孩年纪不大，个子也不高，身形消瘦，头发枯黄，却衣着清凉，妆容妖艳，打扮的异常成熟露骨，看的人面红耳赤。
让宗钰和越离笙不好意思的挪开眼。
她的目光锁定在最为惹眼的苏挽歌身上。
银发银眸的冷酷帅哥，年纪轻轻，出入这种场所，不是初出茅庐，涉世未深，不懂无人区的黑暗，就是低调内敛的强者，实力足够强大，让他不用隐藏自己的容貌。
而苏挽歌，明显属于后者。
但苏挽歌连眼皮都没抬，神情冷漠，她身上总带着一股不容靠近的强烈疏离感。
看起来不好惹。
于是她把目光又转移到苏挽歌旁边的秦湛身上。
虽然相貌一般，但举手投足间却流露出上层社会高官达人的权贵气息，大概率是跨区传送下来的，不是本地人。
她有意无意的往秦湛身上靠，露出大半个白花花的馒头，再配上培训练出来的眼神勾引，暗示性意味十足。
秦湛只能往苏挽歌身边靠，整个人都快贴苏挽歌身上了。
他垂着眼皮，一副好不委屈的表情。
苏挽歌一个眼神扫过去。
让她陡然间仿佛看到死神与她擦肩而过。
她浑身发冷，却不得不佯装镇定，强迫自己稳住心神。
“收起你的目光，再让我看见你在这里挤眉弄眼搔首弄姿，我弄死你。”
她不敢说什么，只能愤恨的低下头，掩饰了眼里的嫉恨：“我知道了，先生。”
越离笙瞥了秦湛一眼，心里狠狠唾弃：装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