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泡望远镜晃来晃去，目光落在远处的训练场：“你觉得他图什么？”

　　“权力。”林凡顿了顿，“他在等某种机会。他不像其他帮派首领那样只想活下去，他是想爬上去，他恐怕有更大的野心。”

　　泡泡转头看他：“难不成他想当总统？”

　　林凡沉默了一会儿，说：“就怕他真这么想，在这个末世重建一套新秩序，他不是总统，而是皇帝。”

　　林凡低头看表，夜里一点二十。远处两名守卫交接岗，一人离开哨位，走路时鞋跟有点响。

　　“这地方人口大概五万上下，”林凡边说边用手指在铁皮上轻敲，“按目前观察到的比例来推估，至少两千个训练有素的武装人员，八千个有一定战斗能力的底层打手，其他是杂工、技工、医护。”

　　林凡望着西边大桥的方向，眼睛有些酸，忍不住眨了下，又很快重新聚焦。

　　“那边是东河桥。”他低声说，“桥头架了哨塔，有狙击手。狙击手不是装样子的，他一直在认真戒备。”

　　泡泡在旁边，“怎么判断的？”

　　“塔顶灯光晃了一下，那是人移动的光影。他在调整位置。”林凡压着声音，“总不可能是躲在那种鬼地方吹风摸鱼。”

　　泡泡投来敬佩的目光。

　　林凡继续望着那一带。他看到哨塔下有人抽烟，烟头一点一点亮起又熄灭。

　　“岗哨分班，三小时换一轮。桥面封锁，只留一个车道，设置了铁皮闸门，重型车出不去。”

　　泡泡轻声问：“所以想跑是没可能的？”

　　林凡摇头：“直接逃？不可能。从桥上出去，起码要过两道岗哨、一个狙击点，还有随机巡逻的哨兵。”

　　他转头看了看远处的海岸线，又抬头望了望天。月亮被云遮了一半，光线勉强能看见海岸近处。

　　“海边有快艇巡逻，灯光是开着的。”林凡轻声说，“船一直在动，他们在近岸的地方巡逻。”

　　泡泡盯着海那边：“你觉得他们在防外面的人进来，还是防里面的人出去？”

　　“都有。”林凡语气很肯定，“人这么多，总有想跑的。”

　　他眯着眼，看向南边。“我们现在在长岛西北边，西面桥是主要出口，南边那条小桥连着废弃的收费站，现在也被改造成岗哨。那边更荒，但人照样有，这岛上层层叠叠的防线，越看越多。”

　　泡泡问：“这么看，整个长岛算是纽约的安全区了？”

　　林凡沉默几秒，说：“是的。他们肯定把丧尸都清理出去了。”

　　“这可是一项大工程。”泡泡问。

　　林凡脑子里浮现白天看到的景象：没有丧尸的街道，有秩序的分配岗亭，训练有素的护卫，还有那些四处游荡的帮众。

　　“应该是花了几个月时间，一条街一条街清空，再围出安全区。”林凡分析道，“他们杀丧尸不怕危险，人数多，而且统一听命令。”

　　“他怎么让这帮疯子听他指挥？”泡泡低声问。

　　“这是我现在最不明白的地方。”林凡语气平稳，但眼神不动，“这些人不怕死、不讲理、没信仰，吃人都不怕，凭什么都死心塌地听他的？”

　　泡泡摇头：“靠暴力？”

　　“不够。暴力只能管一时，管不住五万人。”林凡的声音很低，“他肯定还有别的东西，真正让其他人发自内心畏惧的东西。”

　　泡泡侧头：“我们得查出来。”

　　林凡轻轻点头，“想办法接近他，才能知道他底牌是什么。”

　　他扫了一眼桥上哨塔，“明天找个时间，看看法院区里那帮人怎么调度。最好能搭上话，才有进一步调查费利克斯的机会。”

　　泡泡点头，靠着水箱，轻声说：“如果没机会呢？”

　　林凡沉默了一会儿，说：“那就制造机会。”

　　...

　　他们俩从铁皮屋顶下来，脚下是硬化的水泥路，街边堆着打扫干净的杂物，一些路段还能看到被火烧过的痕迹。

　　林凡双手插在兜里，步子放得很慢。他故意走在靠边的位置，视线不时扫向两侧的建筑。

　　泡泡走在他旁边，仰头看着天。

　　“这里真没丧尸啊。”她说。

　　“嗯。”林凡点头，“整座长岛都是他们的势力范围。”

　　“清理得真干净。”泡泡又说了一遍。

　　林凡看向附近的一些建筑，里面亮着灯，大门上挂着门禁。

　　“这些地方进去得刷卡。”他低声说。

　　“你看那边。”泡泡指了指远处一栋大楼，“门口挂了‘医疗区’三个字，但门禁刷卡机是红色的。”

　　林凡点点头，“封闭区域。”

　　泡泡耸肩：“除了这些封闭区，其他地方怎么走都行，没人管。”

　　林凡看了她一眼，“这就是他们划定的秩序。只要你不越线，基本没什么束缚。”

　　“这可比在市区里舒服多了。”

　　林凡没说话。

　　他们继续往前走，脚下踩着松动的落叶。林凡感觉呼吸轻松了许多。他不太信这种轻松是真的，但身体确实松弛下来，肌肉不再绷着，他没想到这个食人恶徒扎堆的长岛，确实纽约最安全的地方之一。

　　泡泡忽然笑了一声：“哎，林凡，你再给我变一个魔术吧。”

　　林凡皱眉，“不是说了，那不是魔术。”

　　“你凭空拿东西出来，不是魔术是什么。”泡泡抬手比划了一下，“小气鬼，再变一个嘛。”

　　林凡若无其事地看着前面的路：“真想看？”

　　泡泡笑着点头：“想看！”

　　林凡装做不理她，继续走路，突然伸手从泡泡背后一抓，一根能量棒落在他手上。

　　泡泡“哇”了一声，眼睛亮了：“诶！变出来了！”她伸手在自己背后乱抓，却什么也没有。

　　林凡表情淡然，把能量棒递给她，“大惊小怪。”

　　泡泡接过去咬了一口，嘴里还含着食物说：“你是不是能变出一把枪？或者一辆车？”

　　林凡摇头：“想的真美。”

　　不过林凡转念一想，如果签到奖励真有枪械或者汽车，那应该也能存进系统背包，毕竟圣光彩窗那么大个东西都放进去了。

　　“那你现在还有什么能变的？”泡泡凑过来。